这人是不是病了?
阮卿伸手去摸男人的额头,却被他给躲开了,反而握住她的手亲昵的揉#捏。
“别闹,时辰不早,孤该回去了。”祁衍不舍得放开她的手,“要不然……”
“确实,殿下该走了,我送你?”
想留宿的念头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掐灭,祁衍认命的起身,一脸郁色的往外走,“不用送,你早点歇息,别再被我抓到熬夜,否则你就等着吧!”
阮卿看着他的背影轻笑:“嗯嗯,殿下威武,我再也不敢了!”
明明是关心她,还非要用威胁的语气说出来,全天下都找不到这么别扭的男人!
虽然如今的祁衍对她来说就像纸糊的老虎,可阮卿到底还是不想惹他生气,把被他扔出去的账册捡回来放到桌案上,就没再继续翻看。
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还在想,管理宫务这事是肯定不能拒绝的,因为背后牵涉到的是权力的更迭。前世德妃和三皇子为什么能成事,就是因为他们一个在后宫执掌凤印多年,培养了众多耳目,另一个笼络宗室,联络朝臣,壮大自己派系的势力。
当然这一切的根本,还是德妃手中握有她这枚棋子,偏偏又碰上了一个为爱疯魔的祁衍,这才成全了这对母子所有的算计和谋划。
但重来一次,阮卿绝不会再给他们机会,宫权她必须牢牢抓在手里,德妃布置下的耳目,她也会一个一个全部清除!
这个后宫,她才是唯一的主人。
带着这般豪情壮志,阮卿心满意足的入睡,结果翌日一早,她就被突然到来的廖嬷嬷吓成了柔弱可欺的小猫咪。
阮卿坐在床上揉眼睛,这才发现寝殿里不只有廖嬷嬷,还有珍姑姑,珍姑姑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食物,微笑看向她。
廖嬷嬷替她开口:“这是阿珍给姑娘做的药膳,您快起来趁热吃了,不然殿下那边不好交代。”
阮卿一脸懵然的往身上穿衣服,廖嬷嬷要来帮她,她连忙拒绝。
开什么玩笑,前世挨过廖嬷嬷那么多次手板,哪还敢劳动她伺候!
阮卿起床后有些紧张的坐下,只见桌上除了药膳,还有各式点心,都是珍姑姑最拿手的。
她有些感动,一大早的,两位老人就来给她送饭,还有那道药膳,应该极费工夫,珍姑姑只怕天不亮就开始准备了。
廖嬷嬷还说:“姑娘多用些,殿下说您身体弱,需要好好补补,阿珍以后会把您的一日三餐按时送过来。”
阮卿差点咬了舌头:“啊?不,不用了吧……”
“应当的,一会儿等您吃完,张院判会过来请脉。殿下说,以后每隔三日就让张院判来请一次脉,务必要将您的身子调养的健健康康!”
阮卿小声强调:“其实我很健康,真的!”
可惜在场的两位老人都不信,珍姑姑心疼的看着她纤细的手腕,一直摇头。廖嬷嬷则指了指殿内那些账册,“这些都很费精力,姑娘白日里看看还好,晚上就不要看了,往后我在这陪着姑娘,免得您又忘了睡觉的时辰。”
等等,陪着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廖嬷嬷以后要和她一起住在熙和宫?
不等阮卿问出口,廖嬷嬷又一拍手,很快碧薇便领着人进来了。
小丫头不知内情,一脸兴奋的说道:“姑娘,您看我身后这几位姑姑,都是太子殿下亲自挑选来帮您管事的!”
廖嬷嬷点头:“姑娘有什么事只管让她们做,您只在大事要事上做个决定也就是了。”
阮卿沉默半响,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如此细心的安排,那人别是折腾了一宿想出来的吧。
她倒是没有不满,毕竟人家是在帮她省力气,只不过突然一下子多出
这么些人,该往哪安置啊?
结果她一提出这个问题,廖嬷嬷就给解决了,根本就不用她发愁。
“姑娘放心,这几个曾经都是在元宸宫当差的老人,如今她们再住回元宸宫便是,熙和宫和元宸宫离得近,也不会耽误什么?”
可是元宸宫是淑妃娘娘生前居住的宫殿,成德帝早已下过禁令,不许任何人打扰,这样是不是太过不敬了。
廖嬷嬷像是猜到了阮卿心里的想法,脸上难得带了一丝浅笑:“无妨的,淑妃娘娘其实最爱热闹,不然也不会一次次的往宫外的别院跑,还在别院里收养了那么多孩子。”
她又说了一些淑妃以前的趣事,总算打消了阮卿心里的负担。
好不容易说服了阮卿,廖嬷嬷也就没告诉她,其实太子殿下今日一大早就去太极殿了。
今日不是朝会的日子,成德帝也不想起那么早,难得有点睡懒觉的心思,谁知道他那孽障一大早就敢闯他的寝殿。
于是他这个至尊无上的帝王也得憋屈的早起,边打哈欠边听他的小儿子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