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致在信中对他们爱答不理,现实还是很积极的嘛。
苏兰致站在城门前迎接,闻言沉默了许久,“王爷不必言谢,在下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的是谁的命?
老管家上前寒暄,一片煦然笑意:“奉命这次言重了,王爷视苏大人为友,友人间的相托,谈何奉命啊?”
他已然恢复了从前的傲然与志得意满,全然看不出月前的消沉。
赵琛恍然大悟:“赵伯说的是,苏先生,小王早听过你的才气,景仰许久,故而斗胆去信。苏先生若是只把这当做招揽,那可要叫小王伤心了。”
苏兰致像是捕捉到了某个关键词,蹙眉难以置信道:“王爷想与在下结交?”
怎么听起来不像激动开心,反而有些警惕?
赵琛没有多想,未加迟疑便点了点头,“小王与先生年纪相仿,先生若是不介意,往后小王便称你的字——宁远可好?”
苏兰致大惊失色:“不,我介意。”
“啊?”赵琛微怔,一时绷不住脸色:“先生说什么?本王没听清。”
老管家也没反应过来,眼神茫然。
苏兰致是在说介意吗?他一个小小的翰林,拒绝了未来天子的礼贤下士?
这不仅是无意官途,甚至是不想活了啊。
且时下文人向来文辞委婉,便是骂人都含蓄婉转,苏兰致作为文人中斐然才气的代表,应当不会这么直白吧?
莫非人老了,听力出问题了?
苏兰致没有解释,他板着脸,干巴巴地道:“王爷先随在下来吧。”
“去哪?”
“皇宫。”
是了,现在拿到玉玺昭告天下才是重中之重。
赵琛脸色稍霁,“烦请带路。”
一路堂堂正正策马过长街,畅行无阻进了皇宫,皇宫内巡逻的禁卫军都没拦他们一下。
赵琛隐约意识到不对劲了。
苏兰致或许可以打开一座城门,但整座皇宫都尽在掌握,是苏兰致能做到的事情吗?
主使这一切的一定另有其人。
“你……”赵琛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已经走到这里,事实不容得他退后。
赵琛余光看了一眼身后跟着他的一队将士,又看了看抑制不住激动、为他而欣喜的老管家,他心底一沉,面上神色如常。
他在苏兰致的示意下推开太和殿的大门。
里头正有一个少年,手上把玩着一枚玉玺,手边是一碗敲开了的核桃。
赵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