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嫂见到了一位前衡山大佬,忙行礼告辞。
刘正风黑著脸道:“我来之后,听说大敌当前,司李却在这里给人说媒。”
“白髮小儿,何足掛齿。”路平笑道,“四岳大侠们都在,岂容他猖獗。”
“定閒、定静神尼焉容你如此胡闹?”刘正风冷哼道。
这三爷虽然没管过一天事,上次剿灭回雁峰魔教贼寇也只是记了功,谁知道现在说起话来,竟然比自己还像官。
路平仰头大笑道:“三爷说差了,二位神尼可是要比我更加热心。”
说罢,便给刘正风倒茶一盏。
“不过,我好奇的是,为何莫大先生对此事竟然毫无兴趣?”
刘正风眼神一暗,沉默不语。
路平沉吟片刻,看了眼刘正风说道:“莫不是莫大先生早年曾经有什么情伤?”
刘正风瞳孔猛地收缩,握著茶盏的手竟然抖了一下,些许茶水洒在桌案上。
路平立即捕捉到异常,他嘴角微微上翘,眯眼看著刘三爷,神情也变得饶有兴趣。
莫大先生事父母至孝。
至孝的莫大先生如何能够违逆父母的心思,没有一点婚配的念头?
这极不合理。
唯一可以接受的解释:就是情伤太大。
什么情伤?
从刘正风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知情者。
刘正风能够知情的,极大的概率就发生在衡山派內部。
路平心绪急转,立即说道:“刘三爷,难道尊师就只收了你们师兄弟三人?
没有收一两个女弟子?”
刘正风闭上双眼,胸口剧烈起伏,呼吸也变得粗重,过了片刻睁开双眼时,
却是泪光点点。
“司李莫要再说了。”他喉结微动,艰难地说,“我们当年確实有一位小师妹,她入门较晚,极得师兄宠爱,她的武功,就是师兄代为传授的,他们朝夕习武,同走江湖,早生情本是天作之合—”
刘正风鼻子抽动一下,摇摇头,感伤地说:“谁知道二十多年前,她参加正教各派一次对抗魔教的行动,就此失踪。我衡山派上下找了许多次,都没有发现踪跡,便当她已经遇害。师兄却说他时时能梦见小师妹,坚信她还活著,从此却性情大变。”
他瞪了一眼路平道:“这般旧事,为何要提起?”
路平微微一笑,为刘正风添了一盏茶水,做了一个“敬茶”的手势,却也没有说什么。他算是明白了,莫大先生只能拉出袁伤的曲调,就是一曲《凤求凰》,也是淒清苍凉之意不改。
根子就在此处:莫大先生的小师妹。
嵩山左冷禪当掌门不过十多年时间,这事情自然不会是他干的。
可是皇帝派驻的提督武当山太监,干这种事情恐怕不止十来年。
他昨天提出,各派倒查二十九年来失踪的耆宿,除了明確死於和魔教交手的,其余都算失踪。
为什么是二十九年,这恰恰就是疯狂科学家任无疆退出江湖修炼龙象掌的时间。
路平在室內了两圈。
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