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眾人,纷纷大讚“神医”“真扁鹊再世”。
玉钟子自是看出这位道土其实是女扮男装,他倒也不以为意,只是这小道土是何处道观的?竟敢抢他泰山派的生意?
老道怒气冲冲,正要上前质问。
那女道士兴致不高,只说了句:“路司李说道此处可能有人得了『户症”,遣我来看看什么情况,事情已了,贫道告辞。若要感谢,去感谢路司李吧。”
说罢便飘然离去。
“这不是萧家码头的钟医士人群中终於有人认了出来,顿时轰动一条街巷。
“钟—”
玉钟子的鬍鬚不由得气得抖动起来,
原来这位就是嵩山派左掌门的儿媳。
司李这般小心眼,这般偏心眼让泰山派洞虚观的生意怎么做?
难道非跟老道平分功德钱不可?
钟蕙儿来到理刑馆,向路平说起情况。
眉宇之间却有著一丝愁绪。
她好几次欲言又止。
明明近来一直忙於看病,还要专研前明教的药理,忙得不可开交。
今天却在理刑馆不肯离去。
路平心中暗自异,等发落完两件公事,便请钟蕙儿到后堂。
“可是遇到什么事情吗?”
钟蕙儿眼圈一红道:“我——爹昨日来找我了。”
路平微笑道:“他毕竟是你父亲,就算是找你,我也不好拦著。可是又说什么了?”
“恩。”钟蕙儿也颇为不解,“昨天他很奇怪,见到我一直说对不住我,对不住我娘亲,还说——”
她的脸色发白,眼神中带著恐惧。
“他说—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我。”
路平一证,堂堂嵩山太保,此时此刻会有什么危险?
魔教的危险,那是不可能的。
嵩山派的危险?难道左冷禪现在才想起来,让钟镇为上一次的失败承担责任吗?
显然也不大符合常理。
到底是父女之情,钟蕙儿现在变得非常紧张。
她的手指紧紧地抓著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还说什么了吗?”
路平將珍藏的武当道茶泡好,给她倒了一杯。
“蕙儿,爹爹知道对不住你,我和你汤师叔,要去见一个可怕的敌人,要是回不来了·—··—你——。。·就跟著路司李吧。”
“爹说句实话,本来觉得,这父女之情,比起嵩山的大业来算不得什么。如今临死之际,才忽然很想听你喊声『爹爹』。”
钟蕙儿说到这里,再也无法抑制。
她忽然掩面而泣。
一滴滴眼泪,从她的指缝间掉落。
落在了武当翠绿的道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