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推广这些业务,老道挽起袖子,沾了点茶水,在石桌上比划著名七星明灯的排列。
他口口声声来源於诸葛亮。
路平的脑海中,却时不时出现王重阳的天罡北斗阵。
“小观得到如此多的江湖朋友厚爱,还要感谢司李。”玉钟子比划完,一甩长袖,笑眯眯地说。
路平愣然道:“这与我何干?”
玉钟子大笑:“原本玉钟观弟子行走江湖,设立坛,是万方比不过青城派的。不想,青城派如今成了青城贼,玉钟观弟子不就后来居上了吗?”
路平:—。
玉钟子越说越是得意:“小观弟子,可是对司李感激的很呢。”
这也算是蝴蝶效应吧。
路平笑了笑,喝了一盏茶,这“女儿茶”第一泡全无滋味。
“既如此,玉钟子道长今后再设坛,所得之利,可否与我平分?”
那道士立即挥挥拂尘,瞪著眼急道:“司李也太不仗义,你和嵩山那是大买卖,小观弟子拿人钱財,替人消灾,不过一些小利,如何劳司李也来爭抢。”
东洲岛的演武场旁,那玉钟子和路司李相谈甚“欢”。
一会工夫,“女儿茶”上了第三泡。
“司李啊。来的时候,天门师侄跟我说了,华山派岳不群有个女儿,衡山派莫大有个女徒弟,嵩山派左掌门有个——咳咳—钟镇有个女儿,恆山派,刚才我还瞅见你跟那小丫头眉来眼去,天门师侄想了好几个月,终於明白为何司李独薄於我泰山派。”
路平嘴角抽搐了一下,骂道:“亏天门老道还是名门正派,玄门清修之士。
心里整日想的一些什么勾当?”
玉钟子眯著眼盯著路平道:“这有何不可?一统五岳剑派,左先生可行?司李为何不可行?”
路平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好一个一统五岳。
他转念一想,这话显然不对劲。
全真教的道土,怎么可能说出让女弟子婚嫁这等屁话,
尤其是天门这种性格,更加不可能。
泰山派派遣这一支很少在江湖上行走的女弟子来衡州,原因其实很简单,这部分弟子才是整日研究药理、精於药理的人。
他立即想到了一种可能。
“道长可是在什么地方听到了什么传言?”
玉钟子又大笑起来,凑近一些道:“司李果真是七窍玲瓏心。一点就通。
如今,北直隶、山东、河南江湖,对五岳宅仁医会传言纷纷,开始都道这宅仁医会,名为五岳之功,其实是司李之劳,还颇多讚誉。
最近就说法大变,说司李作为朝廷的理刑官员,科甲出身,为何要介入江湖中事,到底在贪图什么?”
路平摇摇头,嘆息一声。
平心而论,这种传言是有道理的。
就是在衡州府,从李燾到下面的背吏,对自己的行为,也颇多难以理解。
假如自己置身一个第三人的视角,看到有这样一位官员,恐怕问出的也是同样的疑问。
问题是,江湖是出“侠”的地方,是所有的人都把“义”掛在嘴上的地方,
下意识想的,竟然也是“这对他有何好处”?
玉钟子轻啜了一口“女儿茶”,舒心地呼了口气,接著说道:“便有不少人说,司李此举,一是贪图五岳武学秘典,二就是—老道適才所说。”
“嵩山派。”路平脸色一冷,脑海中立即出现一个名字。
玉钟子又品一口茶,轻轻摇头,表情甚是舒畅。
“司李,这『女儿茶』再不品,等变凉了可是没有什么滋味。”
路平听著他“双关”的语气,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狠狠瞪了老道一眼,目中精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