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著,低声朝著刘菁吩咐几句,刘菁点点头,向岳不群夫妇和路平施礼,回刘家的彩棚安排旗语传信。
路平又饮了一杯酒,便向岳不群夫妇告辞。
按照莫大先生的提示,他绕了不少路程,找到了衡山派的彩棚,
衡山派这边的情形,就是一个沉闷。
湘云姑娘穿著一身半新不旧月白罗裙,头上的釵子也带著艾虎。
她正无精打采地站在史婆婆身后,为老太太捶著背。
老太太在一张椅子上打著盹。
莫大先生眯著眼坐在一旁,手中抱著胡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彩棚外,才能见到一些生气。
莫父如同孩童一般,站在河边观舟,在一群年轻弟子中,嬉笑喝骂,旁若无人。
路平趁著莫父没注意,朝著彩棚前看守的弟子打个招呼,快步走入棚中。
莫大先生见路平来到,双目立即闪烁出锐利的光芒。
他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史婆婆,小声说道:“你这边捧岳掌门家的姑娘,是何用意?”
路平瞪大双眼,吃惊地说:“莫大先生竟如此想我?
前日朝中送来敕封,若是一般人,会连同妻子一道敕封,可怜我至今依旧单身,救封连个对象都没有。
岳姑娘与我,怎就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將来事成之时,莫大先生可不要忘记来拉一曲《凤求凰》。”
“路司李。”莫大先生最烦听到“光棍”、“单身”这些词语,他没好气地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我彼此熟悉,何必如此?实话说,你可是在担心华山岳不群?”
路平这才朝著好像睡著的史婆婆施礼,坐在莫大身旁,低声说道:“莫大先生到底是看出来了,我估计岳不群也能够看出来。
这样的意图,一是断了嵩山派的念想。
二来也是告诉岳不群,不能再动摇了。
三派联合可以有一次折腾,如今人心才算凝聚。
但是再有一次折腾,想再联合起来,却是万万不能。
三来,我跟岳姑娘也颇有些牵绊,这也算得上是“好逑之意』。想来並不为过吧?”
莫大接过路平端来的酒杯,一口喝下,才愤然道:“想不到左冷禪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收拢这么多的左道之人,竟然是对付我其余四岳。”
他嘆口气又道:“我与定静师太密谈一两次,深感不安,定静师太担心定閒师太安危,已经密信告之,我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定閒师太安危倒是可以不用过多担心,毕竟,她现在还有少林在身后。不过也不可不防。
路平想了想,皱眉问道:“莫大先生可是在担心天门道长?”
莫大点点头,冷笑道:“左冷禪制服其他三派不成,衡山、恆山现在他也无法渗透,华山派如今在衡州,他也无计可施,现在他更加迫切的,是將泰山派在手心。
不想,泰山三位玉-什么子,竟然如此鼠目寸光,天门道长竟然毫无办法,也是让人。”“
他转头对路平道:“你小子诡诈无比,可有什么办法没有?”
路平耸耸肩,自饮了一杯,苦笑道:“天门道长性情刚烈,太容易被人利用了。”
两人计议片刻,却是仿徨无计。
路平轻嘆道:“要是我是天门,就直接將掌门信物拋出来,让三位师叔谁武功强,谁当掌门。等三位师叔比拼的差不多,一举压服也就是了。
要是实在不行,就要壮士断腕,率领泰山派南下,任他们去折腾,將来在湖广找个名山,自立一派有何不可?要实在想做泰山掌门,过几年杀回去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