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在衡州府大牢,一来百户亲自提审,要是能在衡州问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二来再向镇抚稟明情由,他想必会另外考虑。”
裴烈一时有些失神,他知道镇抚的意思,要获得丹方,严刑拷打作用不大,
是要和二人谈条件,这样的事情,绝不適合在州府做。但路平所说,则关係到自已的身家性命,万万马虎不得。
劫狱的事情,就是镇抚也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他势必有新的想法。
想到这里,裴烈才脸色缓和了几分,沉声道:“既如此,就先依司李。”
说著,朝李燾勉强施了一礼,便匆匆离去。
想必是赶著发飞递去了。
“这就是你的拖延之术?”
看著他的背影,李燾没好气地说。
“府尊能与之相抗?”
路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李燾哼了一声,並不说话。
路平这才注意到,裴烈竟忘记取回驾贴。
他取过来一看,这驾贴还真是经过刑部签发的,刑科在白板煞星和青海一煞的姓名之下,用笔写两个“乙”字,这是防止有人偷偷增加缉捕对象。
一切都是正经的司法程序。
那么,这就不是正常的渠道所能解决的问题。
有时候江湖手段,也是有用处的。
衡山为死难弟子举办了一场简单的丧事。
殉难的恆山弟子,也在回雁峰火化,
等到將来恆山北归,再將她们的骨灰带走。
定静师太是一个急性子,当即要求三岳立即会面。
这一次,代表三岳来见路平的,便是岳不群。
岳先生对宅仁医会,一开始极力赞同,嵩山派再来衡州后,说起来就是“事关重大,需要从长计议”。
在衡山之战后,如今再度提起,立即换上一副“吾辈只须尽力,事功是否成於我手,却不必计较”的口吻,极力赞同。
请岳先生喝的,依旧是安化的黑茶。
略微寒暄,路平便坦然道:
“五岳侠士之中,原本我和岳先生相交最深,不想福州一別,衡州再会,竟然彼此疏远了很多,实在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在福州对岳先生招待不周吗?”
岳不群略微有些尷尬,但他自然可以找到说辞。
“这是岳某之过,司李到达衡州之后,事务繁忙,岳某心中一直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也不敢前来打扰。其实,岳某倒是颇为想念当日在福州那般,把酒契阔,司李既然抱怨,那么岳某只好厚顏叨扰了。”
两人说罢,心照不宣,竟然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