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刘守有是因为和外相是同乡,都是麻城人,才得以平步青云。
说他来到锦衣卫正事不做,每天被外相“受役如奴”,负责搜罗吴妆綺绣,
奇器宝玩,送入宫中取悦今上和太后。
说他每次见到內相必叩头行礼,回到私邸则面如死灰。
张居正和冯保,在此刻的权势可以说达到顶点。
李燾看过驾帖,面色灰白。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明白裴烈捎来这样的邸报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想暗示:妨碍我行事的好好看看我背后的人物,想一想自己的下场。
这种手法,对潘颐龙可以说百试不爽。
但在李燾身上,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李燾是极度守规矩的,即便有驾帖,他也认为裴烈以南镇抚司的身份提取要犯是不合乎常理。
裴烈用尽了威胁、恐嚇、利诱,都无济於事。
“想不到衡州知府还是一个强项令。”
裴烈无奈地苦笑。
皂吏们纷纷为李燾捏了一把汗。
锦衣卫开始介入司法以来,但凡锦衣卫和土人出身的官员有所纠葛,告状告到皇帝那里,就没有一次土人能够贏的。
“云积,你来做什么?”
李燾不悦道。
“路司李?这好像不关你的事情。”
裴烈也皱起眉头。
见二人爭论许久,仍然没有结论,路平便不待通报,径直走了进来。
他並不理会二人詰问,直接说道:
“府尊何不答应镇抚?”
“不合体制,出了事情谁担待的起吗?』
路平又转头对裴烈道:“百户为何非提走人犯不可?”
“笑话!”裴烈冷笑道,“镇抚交代,谁敢抗拒?”
“百户不担心福州之事重演吗?”路平淡淡问了一句。
裴烈心头一惊,不禁低头沉思起来。
“这两人的身份,百户知道的一清二楚,前两天劫狱的反贼,何等凶悍?
就是衝著他们两人来的,在衡州府城都是如此,一旦带著他们出没於江湖之间—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怎么办?”裴烈烦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