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位,何时能离得了?
大抵是不可能了。
他们家主什么时候被人威胁过?
看着项娘子年岁虽小,可看人毒辣得很,嘴也厉害,在家主手底下居然没输。
实在称奇。
第77章第77章“你不信我?”
“伯渡哥哥,怎得这个时辰来了?”
卢婉方才在千华苑侍奉过卢太主,还未入院,留在院中的松烟已在门前等着了。
“娘子,家主来了。”
卢婉顿了下,随即细细问过屋内情形,便匆匆赶了去。
裴济端坐在上首,面前是婢子奉上的茶盏,却不见他用,只闭着眼睛,似是在思索什么烦心事。
卢婉的面上露出名门士族女子那恰到好处的笑,亦不失亲昵,与未进门前似是别无两样,这些时日的冷落也毫不存在般。
“银毫,怎么没给家主奉君山银针?”
卢婉走近,见裴济看向自己,她也并无异样,只道似寻常一般。
“婢子知罪。”
守在门外的银毫立刻请罪。
“去给伯渡哥哥换茶,算了,取来我泡——”
卢婉将茶盏亲手递了过去,银毫堪堪接过,裴济便抬手打断了。
“暂且退下。”
银毫微微抬眸,看向了她的主子。
卢婉笑了笑,“你且先退下罢。”
随即便看向了裴济,笑意盈盈,“伯渡哥哥可是有事?”
裴济没有回答,盯着人看了会儿,才收回目光,问道,“近日你这院内的婢子可出府了?”
卢婉心中一怔,没有否认,“前些日子砚秋出了趟府,本是想着为阿姑绣一幅双面的烟雨屏,不想阿娘留下的那本绣谱忘在了涿阳,便遣她回去了一趟。”
说着,似是忽然反应过来,忙问道,“可是出了事?不若我这唤人将她传来?昨夜她才赶回来,我还没来得及问她,莫不是我二哥在荆州出了事不成?”
提及荆州,裴济的眼底瞬间闪过了一丝冷光,又消失不见。
“荆州无事,有将士在,他还出不了事。倒是这府上,近日乱得厉害,你也该着手管束些。”
卢婉忙起身应道,“是婉娘之过,原是我瞧着有大裴掌事在,上上下下秩序井然,也无需调动,不知哪里竟乱了起来,待我问过,定会处置。”
裴济走后,卢婉才传了砚秋来。
“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砚秋低声道,“派去的人随着李平一路跟到了宛丘,本是暗中观察,只待那项氏出现,一击毙命,可中间出现了意外。”
卢婉的眉头紧蹙,砚秋继续说道,“当日项氏一入城门,家主得了消息,又派了人去,只寻见了一个死士。”
“那个呢?”
卢婉的脸色愈发不好了,她终于确定了。
“被李平活捉了?”
她不敢相信,一旦人落到裴济手里,那意味着什么?
砚秋没有回答,她低下了头。
“砚秋,你应该知道,陆机那样的手段,他是能从死人嘴里问出话来的。”
“婢子知罪,不过娘子放心,陆机当是问不出来的,家主派去的是荆州人士——”
卢婉又怒又气,“便是荆州人士又如何?阿父若是亲自见了人,陆机怎会审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