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志云虎目含泪,单膝跪地:“卢某无能,累及家人,更累及松阳!若蒙不弃,卢某愿率一队死士,潜入京城,救出家人,绝不连累松阳!”
诸葛亮扶起他:“不必如此。此事需从长计议。”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或许,朝廷很快就会给我们送来机会。”
不必等多久,朝廷的招安使者果然到了。
一队约五十人的仪仗,打着“钦差招安”的旗号,浩浩荡荡来到松阳县城门外。
为首的礼部侍郎高文远身着绯红官服,手持节杖,神情倨傲。
“松阳县令姜戈何在?还不快开城门迎接天使!”随从高声喊道。
城墙上的守军早已得令,不卑不亢地回应:“请使者稍候,容我等通禀县令。”
高文远眉头一皱,显然对没有立即开门迎接感到不满,但想起此行重任,只得忍耐。
片刻后,城门缓缓开启。然而出乎使者团意料的是,门口并无迎接仪仗,只有一队士兵列队两侧,杜甫带着几个文吏含笑而立。
“松阳县小吏,奉姜县令之命,恭迎天使。”杜甫拱手施礼,举止得体却并无卑微之态。
高文远冷哼一声:“姜戈好大的架子,竟不亲自来迎圣使?”
杜甫微笑答道:“县令正在处理要务,特命我先请天使至驿馆歇息。今晚县衙设宴,为天使接风洗尘。”
高文远虽有不悦,但想起此行目的,只得勉强点头。
在杜甫引领下,使者团被安置在城内新修的驿馆中。这驿馆整洁舒适,却并无奢华装饰,与京城馆驿大不相同。
使团成员暗中观察,发现松阳城内秩序井然,市集热闹,百姓面色红润,完全不像被困孤城的样子,都不禁暗自惊讶。
在县衙设宴款待招安使者。
姜戈居中而坐,左侧是诸葛亮、赵匡胤、霍去病、白起尉迟敬德等文武,右侧是杜甫等吏员。
卢志云称病未出,以免节外生枝。
高文远带着几个随从赴宴,见宴席上菜肴虽不奢华却十分精致,多是当地特产,烹制得法。
酒过三巡,高文远开始切入正题。
“姜县令,”高文远举杯道,“下官奉陛下之命前来,实为解松阳之困。陛下圣明,知尔等起事多有苦衷,愿以宽仁为怀,给予招安。”
姜戈不动声色:“哦?不知朝廷欲如何招安?”
高文远从袖中取出一道明黄诏书:“陛下有旨,若尔等愿意归顺,姜县令可授靖南节度使,统辖三州之地;诸葛亮先生可任江陵太守;杜甫先生可任翰林待诏;其余人等,皆有封赏。”
此言一出,宴席上顿时安静下来。
节度使、太守、翰林待诏,这些都是令人艳羡的高官厚禄。若在寻常叛军之中,这等条件足以让内部产生分裂。
然而,松阳县众人却面面相觑,继而发出低低的嗤笑声。他们个个都是英雄豪杰,自然看不上这点官位。
霍去病冷笑道:“朝廷倒是大方,打了败仗才想起来封官许愿?”
尉迟敬德更是直言:“若是三个月前许下这等承诺,或许还有人动心。如今嘛”骗人的,其实不管时间怎么变化,他们都不会为官职心动。
高文远脸色一变,强压怒气:“诸位这是何意?莫非嫌官小?”
诸葛亮轻摇羽扇,悠然开口:“非也。亮有一事不明,请教高侍郎,陛下许姜县令为靖南节度使,统辖三州。却不知是哪三州?如今这些州府是在朝廷
手中,还是需要我等自己去取?”
高文远一时语塞:“这自然是”
“自然是要我们自己去打下来,对吧?”赵匡胤接话道,眼中带着讥讽,“朝廷这是空手套白狼啊。打着招安的旗号,让我们去为朝廷平定地方?”
姜戈缓缓起身,目光如炬:“更重要的是,我若接受了这节度使之位,松阳县推行的均田免赋之政,是否还能继续?那些分到土地的百姓,是否又要重新沦为佃户?那些免去的赋税,是否又要重新征收?”
高文远皱眉:“那是自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田赋制度乃国家根本,岂能随意更改?”
宴席上顿时响起一片哗然。
“那就请回吧!”姜戈斩钉截铁道,“我松阳县上下,宁死不屈!我们起事不是为了高官厚禄,而是为了让百姓有田种、有饭吃、有衣穿!若是接受了招安却要背弃这些承诺,我等与那些贪官污吏有何区别?”
高文远见利诱不成,转而采取离间策略。
次日,他请求单独会见诸葛亮。在驿馆客厅中,他意味深长地说:“诸葛先生大才,天下皆知。何必与这些草寇为伍,徒损清誉?陛下对先生格外看重,若愿归顺,不仅太守之位虚席以待,更可入朝为相,一展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