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还好端端活着,怎永徽帝登基都快五年过去,近日才隐隐有了些音信,那晚的信,更是叫人琢磨不透。
谢湛目光沉沉,蓦地问道:“本侯近来叫你查的事,如何了?”
韩庭一拍脑袋:“可是叫侯爷说准了,除去您,惜日先帝一党五品以上的旧臣,陆陆续续夜里都叫黑衣人留了信。”
他喃喃自语道:“另有一奇事,不得不禀于侯爷,那黑衣人似是故意在暴露踪迹,要引兄弟们前去。难道……难道章仁太子真的还活着?”
韩庭不敢继续深思,若章仁太子还存活于世,当今永徽帝又如何自处?
永徽帝昔日登基时,是章仁太子与二皇子先后离世,才尊先帝遗召登上皇位,并有太后为其佐证。
谢湛冷笑道:“一些不入流的伎俩,对面既不肯敞亮现身,我们的人便只当不知。近来那些旧臣,也全替本侯打发走。”
无论对方是不是“活着”的“章仁太子”,这般装神弄鬼,试探于他,谢湛又怎会如对方愿主动跳进这个套里?
韩庭刚应下,外头的白元宝复又禀道:“侯爷,云夫人求见。”
“时辰不早,属下告退,不敢搅了侯爷的好兴致。”韩庭挤眉弄眼着。
谢湛冷冷睨过去,没好气道:“从后头走。”
韩庭转动桌案上的花瓶,靠墙一面的书架子缓缓转开,韩庭进去后,书架子缓缓合上,瞬间没了他的影儿。
谢湛指骨轻轻敲着桌案,朝门外道:“叫她进来。”
几日不见,云笙竟莫名有些紧张。
她摸摸发凉的手臂,转头对阿喜道:“不用等我,你先回去吧。”
阿喜张嘴想说话,却被白元宝拦下,瞪她一眼:“叫你回去便回去,没眼力劲儿的。这云夫人跟侯爷黏在一块,那是一时半会儿能出来的吗?”
云笙深深呼吸一口气,进去后将书房的门带上。
她慢吞吞走到紫檀桌案旁,将洗净的葡萄端出来,恭声道:“侯爷忙了一天,刚洗的新鲜葡萄,您要不要尝尝来醒神?”
谢湛略略抬眸,目光落在云笙半截白嫩的手腕上,蓦地冷声道:“你成日里忙活着自己的事,本侯还道你早忘了自己的本分。”
“侯爷日理万机,您不唤我,我不敢打搅。”云笙垂眸。
谢湛沉着张脸,她倒越发会替自己找由头了。
他冷声冷气道:“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