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往日思绪的梁问夏好一阵儿才回神,压着怒火问:“什么时候决定的?
“……”对面又是沉默。
梁问夏声线冷下来,“说话。”
“高一。”
答案出乎意料,也在意料之中。不管怎样,都让人生气。三年,整整三年不吭一声,他可真牛-逼。
秦之屿一句要出国读大学的话都没有向她吐露过,也明知道,她没有出国的计划。
梁问夏的妈妈在保密单位工作,且任重要职位。
除弟弟梁澍外,她和两个哥哥,兄妹三人全都出国受限,不能久居国外。要签证的国家,只有旅游签。不要签证的国家,大部分不能踏足。
她从没想过出国上大学,而秦之屿从高一就开始计划出国上大学。
挂了电话,梁问夏又打给她哥梁成舟,电话一接通她就直接问:“秦之屿要出国的事,你知不知道?”
“嗯。”意料之中,得到的肯定答案。
“什么时候知道的?”
“几个月前。”
“为什么瞒着我?”梁问夏气得直喘粗气。
梁成舟那头语速倒是不急不缓,语气更是不慌不忙,“他想自己告诉你。”
怕妹妹更生气,他没说狗东西特意求他向妹妹保密的事。
“王-八蛋。”梁问夏气红了眼,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俩都是王-八蛋。”
哥哥不去京大改志愿留在渝市读渝大,狗东西也不去京大要出国。
一个两个,全都骗她,背叛她。
梁问夏和双胞胎哥哥梁成舟,还有隔壁小院的秦之屿,三人一起长大,是实打实的发小。
三人极有缘,不仅年纪相同,还同年同月份,且都在同一家医院出生。秦之屿最小,比梁家兄妹小三天,是他们中的弟弟。当然,也是梁家兄妹共同“欺负”的对象。
他们仨从出生起脚步几乎一致,同一天断奶,同一天背着小书包进幼儿园,同一天上小学、初中、高中。上的学校班级,也都是同一个。
彼此之间看似相互讨厌,实则关系好得跟连体婴无异。
梁问夏从没想过,读个大学要就跟另外两人分开。
梁成舟改志愿她能理解,哥哥是因为妈妈生病,想留在渝市照看。狗东西的性质就不一样了,不只背叛,还有欺骗。
她那天真被气疯了,从学校回来家都没回,直奔秦家。没有别的目的,只一个:把狗东西打死揍瘫。
秦之屿没在家,她心中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拿东西撒气。结果就是——把狗东西的房间掀了个底朝天。
就跟现在一样。
或者说,比现在还严重。
她从没像那天那样生过狗东西的气,气到理智全无,把她送给他的金鱼缸都给砸了。可怜两条无辜的小生命,平白无故受他连累。
秦之屿当然知道梁问夏很生气,他确实犯了错,天大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