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
白夫人一手挽着男子的脖颈,潋滟眸子缱绻,如春水荡漾多情。
举目望去,殿中除了悠悠烛光,再无旁的动静。
白夫人好看的眉眼低低垂着,她松开挽着男子的手,纤腰袅袅,朝江稚鱼步步走近。
她精神恍惚,好似还坠在旧梦中。
“是你、是你来看我了吗?”
江稚鱼四肢麻木僵硬,情急之下,江稚鱼飞快往前两步,几乎贴在陆砚身上。
臃肿的衣裙挡在两人之间,再往上,是江稚鱼白色的帏帽。
陆砚低头。
眼前的人影同别院那人天差地别,身段判若两人,若真是那人,她应当不会对自己避之不及才是。
可不知为何,陆砚总能从眼前的女子身上嗅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他凝眉沉吟,鬼使神差伸出手。
拨开江稚鱼眼前的白纱。
江稚鱼眼眸骤缩,牢牢按住陆砚手腕。
指腹下的脉搏跳动清晰,好似在拨动江稚鱼脑中紧绷的神经。
脚步声渐近,白夫人双眼朦胧,眼角淌下一滴泪水。
“白郎,是你吗?”
江稚鱼心急如焚,一手握住陆砚的手腕,一面往前半步。
飘渺的白纱陆砚眼前浮动,无意拂过他指尖。
陆砚手指一顿。
恍惚间,竟忘了抽回自己的手,就那样任由江稚鱼握着。
紧张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浮动,江稚鱼半点也没有陆砚的淡定自若。
身后白夫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依稀还能瞥见白夫人晃动的衣裙
江稚鱼双目瞪圆,眼睁睁看着那道素白身影飘近。
“你……”
低哑的一记男声骤然响起。
陆砚温热气息喷落在江稚鱼脖颈,惊起无尽的颤栗和恐惧。
江稚鱼想都不想,踮脚一把握住陆砚双唇。
陌生的洛神花粉香争先恐后闯入陆砚鼻腔,江稚鱼掌心温热柔软,陆砚一呼一吸间,都是洛神花香。
他皱眉:“松……”
话犹未了,余音都落入江稚鱼掌心。
明明两人之间还隔着一层白纱,陆砚连江稚鱼的脸都不曾看清,可他却莫名读懂江稚鱼未尽的言语——
她在害怕。
陆砚黑眸沉沉。
没有推开人。
恐惧占据了江稚鱼所有的理智,她竟忘了站在自己身前的陆砚也是个危险人物。
江稚鱼竖耳细听。
柱子后的白夫人意识模糊,泪水挡住她双眼。
江稚鱼听着耳边一声高过一声的啜泣,手指止不住发抖。
她看着自己脚边的影子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