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撞开小小的一角。
隔着门缝往外望,江稚鱼清楚看见素白的一角衣裙。
瞳孔骤然瞪圆。
那是……白家夫人。
“夫人怕什么,这里又没外人,难不成是怕我哥看见……”
一记响亮的耳光骤然响起。
江稚鱼第一次听见白夫人的声音。
“闭嘴,再提他半个字,你就给我滚出去。”
白二少爷捂着高高肿起的半张脸,低头在白夫人掌心啄了一下。
“不疼吗?”
江稚鱼:“……”
木门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撞开。
江稚鱼惊慌失措。
白夫人守寡多年,若是知道自己不小心撞见了她和小叔子的好事……
江稚鱼不敢往下细想,她双手提裙,轻手轻脚绕到佛像后。
佛门圣地,再怎么急不可待,也不能在这里胡来罢?
且白夫人还日日虔诚诵经,可见是心诚的人。
下一刻,木门彻底被撞开。
两人一路相拥滚到蒲团上,难舍难分。
江稚鱼:“……”
原来白日诵经不是心诚,而是在请罪。
衣裙窸窣动静渐起,不堪入耳。
江稚鱼双手紧紧捂住耳朵,抱膝蜷缩在地上。
又一点点拢紧自己曳在地上的衣裙,深怕被外面的人看见。
江稚鱼心中叫苦不迭,默默祈祷外面的人尽早完事。
总不会真想在这里待到天明罢?
偏殿夜里有沙弥守着,外面两人再怎么胡闹,想来也不敢闹得人尽皆知。
男子低哑的笑声从外面传来。
“怕什么,我吓唬你的,这里又不会有人过来。”
“不是有小沙弥值殿?”
“他……恐怕今夜得在柴房过夜了。”
他早就将小沙弥打晕丢进柴房。
江稚鱼:“……”天要亡她。
头上还戴着帏帽,白纱朦朦胧胧,挡住了江稚鱼大半的视线。
为求万全,江稚鱼帏帽前的白纱一直垂到脚边。
且这两日出门,江稚鱼都会在腰间多裹上几圈料子,是以此刻的她比不得往日轻盈灵活。
帏帽长长垂到地上,勾住了江稚鱼金缕鞋上的细小珍珠。
江稚鱼笨拙挪动身子。
她一只手握住帏帽,探身解救勾住珍珠的一端。
烛火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