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是找我?”
姜珂的声音带着笑意,宛若撒娇,“皇上怎么不在湖边赏荷,跑到这偏殿来做什么,让臣妾一通好找。”
众人闻声而望,姜珂显然已换好了衣衫,珠钗,身姿翩翩。身后还跟着南星。
贺景逸肃色的面庞缓了些,伸手将她引到身边,解释道,“歇歇脚罢了,不过恰巧遇到个趣事,你也不妨看看。”
在她姜珂面前,贺景逸竟连句真话也不敢说,他明明就是来看她是不是红杏出墙的,江雅彤打心底里鄙视贺景逸。
钱敏的脑袋轰的一声,究竟是哪儿出了错?床上的不是姜珂,那又是谁?
陆秦月已被压下跪倒,床上的人被拖了下来钳住脸颊供主子们辨认。钱昭宁慧眼,已借耳尖红痣猜出是此人应是云禾,既然云禾折了,想必那姜珂也已知道云禾是她的人。
这姜珂真是不简单,明明派人查过的,她一个小小甘州知州之女,在这皇宫内院无所倚仗,更无人帮扶。今日之事,钱敏的计划虽不完美,但对付她理应绰绰有余,何故生出如此变故。难道是皇上?
只盼今日不要有什么大损失才好。
云芙认出那人是云禾,惊诧之余暗中告诉钱敏,钱敏不甘心姜珂全身而退,踢了踢云芙要她出去指认,云芙跪地俯首,“奴婢认得,这是姜昭仪身边的侍女,云禾。”
此言一出,众人的眸子如同利箭一般齐指姜珂。钱敏更是不依不饶,“姜昭仪,你作何解释?云禾是你延福宫的人,今天这事怎么说?云禾在旁纾解,这侍卫并未碰她,莫非他要等的是你??”
姜珂并未理会她。
而是侧过身来踮脚昂首,凑近贺景逸耳边,问,“皇上也是这样想的吗?”
贺景逸微俯身配合她,听着她这样问一侧嘴角不自觉扬起。
真是个小狐狸。
“自然不是。”
得了贺景逸的回答,姜珂端起身子回道,“本宫没什么好解释的。皇上明察,自然知道此事与我无关,其他闲杂人等,我不用向她们解释。”
钱昭宁心里窝了火。她即将继任后位,如今在姜珂口中却成了闲杂人等,失了脸面,她咽不下这口气,若是今日她忍了,往后她还如何统领六宫。
“皇上,此事事关皇家颜面,若是姜昭仪与此事无关,自然不怕调查,若是她与此事有关,更得调查清楚。今日就算皇上要废了臣妾,臣妾为了大梁也不得不说,祖训规章,不能废啊!”钱昭宁言辞恳切,双膝跪地。
钱昭宁笃定,就算是与计划不同,那也只是姜珂凑巧发现而已,云禾和陆秦月绝不会有问题,毕竟二人的命门被她捏在手中,谅他们也不敢造次。
贺景逸眸底的墨色沉了沉,他从来不喜被人威胁,太后不行,她更不行。正欲反驳,听着姜珂的声音悠悠而来,“贵妃娘娘严重了,臣妾坐得端行得正,自然不怕调查,只是要查,便不能只查臣妾。”
“不如先问问他们二人?”江雅彤建议。
“就按宜妃说的的办吧。”贺景逸退了一步,萧公公搬了四方椅给他坐。
陆秦月没有动云禾,只要他一口咬定和云芙两情相悦那便不会出错。但她走之前,云禾并不是如此,难道是陆秦月给她下的药?有了一丝变数,姜珂心中不免大鼓。
“奴才先将云禾押走,免得二人串供。”萧公公留下陆秦月,又命人将云禾带走,便开始审问,“还不老实交待!”
“臣乃护宫侍卫,名为陆秦月,近一个月以来我与云芙姑娘两情相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前日里云芙与我相约,说今日在此见面。不曾想来得却是这个姑娘。”
闻言钱昭宁瞳孔微变,钱敏愣在原地。陆秦月反口了!
云芙听她攀咬自己,更是快吓破了胆,慌忙解释,“奴婢没有,请皇上明察,奴婢,奴婢不认识。”可这话出去她又觉得心慌,这人她认得,这段时间,一直就是她对接的,“奴婢与他绝无私情!”
萧公公见状,直接将云芙从后边拽到陆秦月身前,让二人对峙。
云芙自觉自己完了,主子从不养无用之人,有了污点更是死路一条,丧气之时,却听得陆秦月口中呢喃,“此人不是臣认识的云芙。”
此话一出,如石破天惊。历朝历代,嫔妃冒充宫女与人通奸厮混的并不在少数。
不仅钱昭宁、钱敏紧张,就连姜珂也提起心来,他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