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姜珂果断将奏折放回原位,顺手取了玉扇,赶在人进来之前走了出去。
前来催促的小公公见状,未察觉任何异常,放她出去,又道,“姐姐,赶紧去皇上那头看看吧。”
这定是将她看作贺景逸的贴身宫女了,像他这种平日里守在乾清宫的,见到养心殿宫女的机会几乎没有,就算有事禀报,也只能远远看一眼,认不准再正常不过。
姜珂颔首点头,加快脚步离开。
方才,就在姜珂前往乾清宫时,陆秦月这边也不太平,姜珂前脚刚走,钱敏身边的云芙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陆秦月门外。
她附耳听门,里头挣扎呻|吟的声音令她兴奋,她嘴角蔑笑,倒腾着小碎步回去报信。
钱敏远远看见云芙如约躬身,嘴角的笑意难耐,这是成了。
她指尖似漫不经心般拨了拨发间的珠钗,将那支红宝石点翠花簪取下收入怀中,眼波先是往贺景逸处溜了溜,又扫过众人,最终停在佳贵妃身上。
见那支红珠钗被收起来,佳贵妃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了攥云锦帕子,羽睫轻垂,眼神冷了冷。
再抬眼时,娥眉轻起,连眉梢都带了笑意,缓缓道,“这宴上的酒香混着檐外的荷香,当真是雅致极了。方才臣妾瞧着窗外,满池芳华醉卧沁心湖,美不胜收,若此刻能移步沁心湖,皇上既能松松圣躬,姐妹们也能凑个热闹赏赏湖景。”
贺景逸只抬了抬眼,语气淡得没什么起伏,只短短应了声,“嗯,是该出去走走。”
一行人在佳贵妃有意的引导下,很快到了陆秦月所处的偏殿外,乔冬舒年龄小,性子单纯,耳力又好,就着风声听见了里头的声音。
悄悄问一旁的瑜嫔,“娘娘,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怪怪的。”
瑜嫔不以为然,淡淡道,“乔美人应是听错了。前头的荷花正艳丽,你喜欢的话,不妨让公公摘一枝给你,鲜花配美人,皇上想必是喜欢。”
乔冬舒眸中亮了一瞬,脸红起来,一边问是吗,一边嘱咐自己丫鬟去让人采荷去了。
钱敏原本指着有人能听着里头的动静,把事揭发出来,但眼看着就要走过了,还没有人吭声,不免着了急亲自上阵,惊呼一声,“呀!这是什么声音!”
众人回首见她双手遮口,眸中惊恐。
再细细一听,果然有娇|喘的声音。秽乱后宫可是死罪!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在今天行不轨之事。
在场的全都噤了声,嫔妃之间相互瞧看,发现除了姜昭仪以外所有人都在,不免心中犯了嘀咕,将嫌疑直接扣在姜珂身上。
“姜姐姐走了多久了?怎么换衣服还没有回来。”钱敏点出众人所想。
“此事,烦请皇上定夺。”涉及到皇上心尖上的宠妃,佳贵妃不敢直接过去拿人。
贺景逸不信姜珂敢这么做,更不信她放着宠妃不当,去偷劳什子人,她又不是蠢货。但他的心还是莫名紧了一下。当下提步朝偏殿走去。
越靠近,便越听得真切。
到了现在,乔冬舒也算弄清楚是什么事情了,听着里头越来越激烈的喘息声,更是脸红到不知所措。江雅彤面色凝重,她虽不喜姜珂,但却不愿她走这条死路,瑜嫔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钱敏则是兴奋里带了几分得意,其他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不过所有人都轻手轻脚,有捉坚人的自觉。待皇上示意佳贵妃命人一脚踹开门,众人才敢大口喘气。
“你们好大的胆子!”佳贵妃立于门前,萧公公带人进去将里头的人控制起来。
钱昭宁虽为贵妃,但是一把年纪,仍旧未经人事,见着这种男女之事不免有几丝拘谨,原想的等萧公公将缱绻的二人分开,披裹了衣裳再进去好好审问一番。
不曾想只瞬间,萧公公便喊皇上和她们进去。
只见一俊朗男子端坐在八仙桌旁的四方椅子上,里头的床榻之上,一个女子衣衫不整,头发散落,自己揉捏|娇|喘。
这分明是在自己……宫里的女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除了皇上本就没个男人,再加上皇上也并不宠幸妃子。所以从上至下,就连贵妃兴起之时,也会这般。
只是不会像她这般疯,就连屋里站满人也不曾停下半分。倒像是磕了药。
钱敏正气恼这陆秦月怎么不按计划做事,没有将那狐狸精办了。可一想到姜珂这淫|荡的模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看了个遍,日后必定声名狼藉,又觉得爽快,于是厉声呵斥,“姜昭仪!你怎么会这般不知廉耻,亏得皇上对你宠爱有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这一次床榻之人终于有了反应,停了手上动作,定在原地。但未等到床上的人解释,窗外却传来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