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济楚眼睛微微瞪大了,心虚地说:“也没有什么……梦到……梦到奚问宁奚前辈,我们比试了一番……我输了。”
说罢,她又举起杯子,继续喝着。
“是么?”伏陈笑了一声,“可你梦里明明在叫我的名字。”
唐济楚一口气没上来,被白水狠狠呛住了。
“好像不只有和奚问宁比试的梦吧?”他笑着问,“我还听见你说了别的梦话。”
唐济楚坐直了身体,还在咳嗽。
“你要听么?”他问。
“你呓语道……”他慢悠悠地开口,故意逗她。
茶杯猛地翻落在被上,她连滚带爬地凑到他身前,捂住了他的嘴唇。
伏陈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之剧烈,一时间也愣住了,呼吸被阻隔在她掌心,温热的呼吸在方寸间回荡。
就像他的吻落在了掌心一般。
唐济楚意识到这一点,又很快将手收了回去。慌张地想要跳下床榻离开,却被人握住了小臂,拦在了半路。
“怎么了?”
“我……你……你蛊毒既然已经无恙,我还是先回去吧。这样……你也睡不好。”她没看他的眼睛,垂着头结结巴巴地回道。
“你做了关于我的噩梦,是不是?楚楚,我……”
唐济楚直摇头,面色泛红,她实在说不出口自己做了什么梦,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不是,不是……不是噩梦,但我得先回去了。”
她挣脱开他的手掌,脚底抹油般飞快跑开了,没几步溜回自己房间,紧紧阖上门,怕被人窥见了秘密似的,躲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伏陈默立在原地,自是一头雾水。半晌后也关上自己的房门,不再去管搁在地上的那竹榻,兀自偎到她方才躺过的枕褥上去了。
他试着从这上面嗅到她一丝一毫的气味,却只从其间感受到了一点,她于此残存的温度。
早间两人起得都很早,眼下却都有乌青。唐济楚推门出房间的时候,恰巧遇上他也从房中走出。伏陈还未来得及见她一面,她便又飞快地钻回屋子。
他敲她的门,说:“楚楚,还在怪我?”
这话说得奇怪,她什么时候怪他了?
“没有,师兄你别多想了。”
“那……你想去哪儿,我今天陪你去。”
唐济楚想了想,迟疑着说:“我想今夜再去一次雁荡山,昨夜是我对前辈爽约,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想着再去一次,若前辈今夜也在是最好了,若他没去,那我也算不留遗憾了。”
本以为伏陈会拒绝,没想到他当即便应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