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你年纪还那么小,竟然懂得这些?”
贾探春也不觉红了脸,眉眼含笑道。
“我哪里会懂得这些,都是陛下教的,迎春姐姐,陛下懂得可多了,听元春姐姐说,
陛下不仅懂得多,还可会折腾人了,有好几次她都险些昏死过去,
还有大嫂子,不对,现在应该叫宫裁姐姐了,听说她身体不好,是什么极阴之体,每隔几日,便须得陛下为其医治,虽说只是治病,可看宫裁姐姐事后的表现,似乎也有些扛不住呢!”
说到这里,贾探春不无担忧的说道。
“迎春姐姐,你可得撑住啊,別丟了咱们荣国府的脸面,更別让陛下看轻了咱们贾家,以为咱们贾家的女人,都是些不堪挞伐的娇弱女子。”
贾迎春闻言,心中十分讶异,与此同时,更有些害怕和懦懦不安。
虽说在这几日里,老祖宗给她看了好几本羞死人的画册,还请了东府大嫂子尤氏过来,教了她很多闺房之中的事情。
但她毕竟还是个黄大闺女,对兴云布雨之事,也只是学了个皮毛,到时候面对陛下,多半还是会败下阵来。
唉,希望自己到时候的表现,不至於太过不堪,太过悽惨便好。
至於什么別丟了荣国府的脸面,別让陛下看轻了贾家的女人,她已然顾不得这些了。
一路无言,就这么在贾探春的艷羡之下,在贾迎春的志芯之中,浩浩荡荡的车队,终於到了紫禁城宫门之外。
贾探春和贾迎春下了翠盖珠缨八宝车,又换了两乘步攀,被八个太监抬看,数十名太监宫女簇拥著,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长春宫。
长春宫本是贾元春的,李紈和贾探春住在偏殿里,自从贾元春有了身孕之后,她便去了乾清宫居住,李紈也跟著过去贴身照料。
而贾探春又要去荣国府帮贾母管著家,也就是说此时的长春宫,已经没有一个后宫嬪妃了。
这样的一座长春宫,用来与迎春幽会偷情,岂不是堪称绝妙吗?
更绝更妙的是,长春宫之所以叫长春宫,乃是因为宫內遍植木,四季如春。
而此时正是暮冬初春时节,长春宫里的迎春,开得正浓,开得正艷,开得很是茶藤靡。
而长春宫里的迎春,今日迎来一位真正的迎春,岂非天意如此乎?
贾迎春坐在步攀之上,甫一进了长春宫宫门,便瞧见了墙角那丛悄悄绽放的迎春。
看著那丛迎春,迎春不由得微微有些出神,她想起了方才在路上之时,探春与她说的那句话。
当时探春说她是一朵迎春,只为陛下而绽放的一朵迎春。
那么墙角的这丛迎春,难道是为她贾迎春而绽放的吗?
那丛开正艷的迎春,贾迎春看见了,探春自然也瞧见了。
她眉目含笑,问道。
“前几日我离宫之时,依稀记得这丛迎春,还只是抽了几条嫩芽,连骨朵都没有,是什么时候开的?”
在步之旁紧紧跟隨,贴身伺候的小太监,紧忙恭声回稟道。
“稟娘娘,这丛迎春是今早儿才刚开的,奴婢们都觉得惊讶,只因比起往年来,这丛迎春,足足早开了十好几日呢!”
贾探春娇笑一声,在步上扭过身子,看著身后步上的贾迎春。
“迎春姐姐,听见了吗?是今早儿才开的,依妹妹看来,这丛迎春,必定是知道姐姐今儿要进宫,为了迎接姐姐,便急不可待的绽放了,便如同姐姐这朵迎春,为了陛下而绽放一般。”
贾迎春面色羞红,只是笑了笑,並没有说话。
可是那丛开正浓的迎春,迎春却特意多看了几眼。
贾迎春在心里暗暗思付道,长春宫这个地方很好,住在这里的嬪妃,又都是她们贾家的人,若是陛下开恩,让她也住在这里,那自然是极好的。
而这丛迎春,无疑像极了她。
未绽放之前,看著平平无奇,只是一些绿藤枝条罢了,可一旦盛开,虽说只是在墙角无人之处悄悄绽放,却独领风骚,不输腊梅。
若是陛下开恩,让她也住在这里,她必定会除草施肥,悉心照料,就像照料她娇嫩的身子一般,好好的照料这丛迎春。
希望陛下在临幸她之时,也如同她照料这丛迎春一样,好好的怜惜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