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不许他辞职,铁了心要他的命,李不言万念俱灰,只觉生无可恋。
他心里明白,皇帝这是要杀鸡猴。
而他李不言,很不幸,便是那只待宰的鸡。
各种法子都用了,甚至连装病这一招都使了,已经毫无办法的李不言,只能含泪告退。
他躬身退到殿门口,將要出殿之时,又回身看了眼皇帝。
李崇见状,问道:“要不朕送送爱卿?”
李不言又嚇了一跳,连忙说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说著,他嘆息一声,走出殿外,朝著宫门走去。
望著李不言远去的背影,李崇也嘆息了一声。
不是朕非要杀你,而是你没眼力见儿,运道也不济,偏偏在这个时候,撞到朕的枪口上。
就在这时,李崇瞧见,已经走了的李不言,又折返回来了。
与刚才离去之时,万念俱灰,步履购不同,折返回来的李不言,步子迈得很大,每一步都堪称步履矫健。
李崇不禁有些好奇,不知道这李不言又抽的什么风?
便在这时,只见李不言迈步走入殿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一路膝行,直至李崇面前。
“陛下,微臣有下情稟报。”
“什么下情?”李崇问道。
“启稟陛下,微臣与徐少湖乃是少年好友,他在十八岁那年,与其父的侍妾春娘通姦,此事,微臣有人证。”
李崇眉尖一挑,心说今儿这是有意外收穫啊!
徐少湖的人品官声一向不错,为官也很是清廉,至少在胡玄机留下的那本小册子里,
没有任何关於徐少湖的记录。
李不言方才说的这事,要是確实其事,要是有人证的话,万一哪天徐少湖不怎么听话了,李崇便能借用此事,逼得徐少湖不得不乖乖听话,不得不给李崇卖命,不得不给皇帝当狗。
李崇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还有呢?”
李不言一连又说了七八位朝廷重臣的密辛,其中一些在胡玄机留下的那本小册子上有记录,而有一些则没有。
李不言说的口乾舌燥,而李崇永远都是那三个字。
“还有呢?”
李不言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把他確切知道的,还有捕风捉影听来的,一股脑全说了可李崇依旧还是淡淡的问一句。
“还有呢?”
李不言又气又急,险些落下泪来。
微臣都说了这么多朝臣隱秘,这份投名状应该够份量了吧!
怎么陛下您,还是不依不饶,还是不打算放过微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