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宦官,面有刀疤,竟然还能贴身服侍陛下?
不用问,他一定有大功在身,不然陛下不会如此做。
林如海的態度,不由得恭敬了几分,他行礼谢道:“有劳公公了。”
隨后林如海,跟在该宦官身后,迈步走进武英殿。
甫一进殿门,林如海便瞧见御案之后,坐著个穿著常服,半大不大的孩子,
正在拿著硃笔批阅奏摺。
十岁便批阅奏摺,十岁便亲政的英雄天子啊!
再一想想,陛下十岁便大败五万叛军,擒拿贼首王子腾,似乎十岁亲政,十岁批阅奏摺,也没什么好惊奇的了。
林如海为官多年,入宫陛见更不知道有多少回了,但他此时此刻,心中竟然有了些紧张。
要知道他当年被点中探,陛见先帝之时,都没有像今日这般紧张过。
他小步快走,亦步亦趋,来至御案前,跪伏在地。
“微臣兰台士大夫,巡盐御史林如海,叩见陛下。”
林如海叩头行礼,等著皇帝叫他起身,结果並没有等来。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林如海先是一愣,旋即抬头望去。
只见皇帝坐在御案后,正一脸好奇的打量著他。
“爱卿果然相貌不凡,难怪能生养出林选侍那般,钟灵毓秀的世外仙姝。”
李崇讚嘆了一声,摆摆手,让林如海起身。
“赐座。”
小桂子闻言,连忙搬过一个绣墩,放在林如海身侧。
林如海先是谢恩,继而起身,並没有敢坐实在,而是半边身子斜坐在绣墩上。
李崇居高临下,看著林如海,笑问道。
“爱卿何时出发的,路上走了几日?”
“回稟陛下,微臣是今月六日接到的旨意,交接差事耽搁了几日,十日从扬州出发,昨日到的京城。”
“可去过太师府上,见过令师了吗?”
林如海心里一惊,恭声回道:“回稟陛下,君臣大义在前,师生私谊为后,
微臣此次入京面圣,在陛下未曾詔见之前,是不能先见太师的。”
李崇点点头,笑道:“爱卿太过谨慎了,太师乃朕股肱之臣,先见后见,都不妨事的。”
“京中有些关於太师的流言,爱卿知道了吧,江南那边的士人学子,有同样的流言吗?”
京中的这些传言,林如海怎么可能不知道。
虽说他入京仅仅一日,虽说他不想听,可那些传言仍一个劲的,往他耳朵里钻。
不仅仅是说他老师胡玄机,以人格为孟元康作保,招致身败名裂。
也不仅仅是他送女入京,其背后是他老师一手策划,自的是为了图谋皇后大位。
除此之外,更有传言说,他老师逼迫皇帝,让皇帝去国子监,为其正名,为其挽回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