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处,李崇问道:“王太医,可有彻底治癒之法?”
王君效说了半天,等的便是皇帝这句话。
他微微一笑,道:“古之圣君患此『圣病”之时,皆已成年,且病势沉重,最多也只能个活三五年,但陛下不同,陛下年纪尚幼,身体还未长成,且病症较轻,若是调理得当,还是能恢復如初的。
治此『圣病”,须用『圣药』,而『圣药”所需药材倒是寻常,唯有一味药引子极其难得,须用“极阴之人』之乳汁,
要知道极阴之人,本就万中无一,而极阴之人,天生极寒之体,体寒宫更寒,想要成功受孕诞子,可谓难如登天。”
说到这里,王君效话锋一转,道:“老臣刚才说了,陛下一代圣君,自有上天护佑,此刻殿中,便有一位『极阴之人』,而且是尚在哺乳期的『极阴之人』。”
王君效此言一出,殿內眾人纷纷看向李紈。
此时此刻殿中之人,只有她生过孩子,也只有她还在奶娃娃。
李崇也看向了李紈,心说难怪如此。
昨日玩雪之时,朕摸她的小手,只觉入手冰寒,当时还以为是天寒地冻的缘故,还让她多穿点衣服,別著凉生病了。
原来她是天生『极寒之体”的『极阴之人』啊!
李紈轻移莲步,来至御榻之前,双膝跪倒在地,叩首道。
“只要能让陛下痊癒,奴婢,奴婢。。。,
说到这里,李紈便羞臊得不行,再也说不下去了。
王君效微微一笑,扭头看向林黛玉,道。
“这位小贵人,不妨迴避片刻。”
林黛玉一愣,殿里这么多人,这位王老太医,为何偏偏让她迴避?
迴避不迴避,倒是没什么,但是她担心皇帝哥哥,真真是不想离去啊!
想至此处,林黛玉便朝李崇,投去了求助般的眼神。
李崇见状,笑道:“林选侍是朕亲近之人,不妨碍的,王太医尽说无妨。”
王君效摇摇头,心说老夫让你走,那是为了你好。
既然你不走,待会可別骂老夫是老不正经。
“陛下服此『圣药”之时,须先饮一口乳汁,再喝一口药,而且乳汁不能离体,不然便不是『圣药”,而是奇毒无比的大毒了。”
土太医话音刚洛,李崇便一脸尷尬。
贾元春也瞬间红了脸庞,她偷偷警了眼李紈,眼神莫名,说不清楚是羡慕呢,还是嫉妒更多一些。
而李紈听了王君效这话,剎那之间,整张脸连同脖颈,原本雪白雪白的,腾的一下便红一片。
这,这,这怎么能行呢?
若是她这么做了,她的名节,她的贞洁,可就全毁了!
更重要的是,她若是这么做了,怎么对得起先夫的在天之灵?
可一想到兰哥儿,一想到他没了嫡子身份,不能继承贾家家业,也不能考科举,若是没了皇帝扶持,兰哥儿这辈子可就完了。
一边是名节贞操,一边是儿子的前程,李紈此时纠结万分,不知道该如何取捨?
再说林黛玉,她年纪尚幼,对这些事情本来就懵懵懂懂的,等王君效说完好一会,她看著满面羞臊的李紈,才渐渐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一瞬间,林黛玉便又羞又恼,玉面緋红,
她狠狠地瞪了眼王君效,心说你个老不正经的,说话不明不白,好生討人厌。
接著,她又警了眼李紈,心道:哼,便宜你了,皇帝哥哥喝你的那个,是你上辈子修来的造化!
隨后,林黛玉红著脸,说了声:“廊下的大鸚鵡还没收回来,別给冻坏了,我瞧瞧去。”
说著,林黛玉逃也似的,自顾自快步出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