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李紈之时,王君效轻『”了一声,又抬头看了眼李紈,但並没有说什么。
为三人诊完脉之后,王君效这才点点头。
“陛下今日之病症,与昨日玩雪无关。”
王君效话未说完,別人还好,贾元春先撑不住了,她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与昨日玩雪无关,难道说,是昨夜她与陛下在榻上胡闹,让陛下著了凉?
若是如此,岂不是她害了陛下?
若果真如此,那她也不想活著了。
想至此处,贾元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捂著嘴,咬著手帕子,婴婴哭泣不止。
便在此时,只见王君效抒著頜下鬍鬚,慢悠悠的说道。
“陛下今日之病症,可以说是命中注定的,陛下若想做一代圣君,今日这场大病,便是逃不过的。”
说至此处,眾人纷纷疑惑不解,而戴权则面有怒容,只是暂时没有发作而已。
王君效微微一笑,低头看著皇帝,问道,
“陛下,自从登基以来,您是不是一直忧虑紧张,食不知味,寢不得安。”
李崇看了眼王君效,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
朕甫一登基,便面临被人毒死,被权臣废掉,被逆贼杀掉的风险,每天都在提心弔胆,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身首异处。
可不是一直忧虑紧张,食不知味,寢不得安吗?
但这和朕生病,和朕发烧有什么关係?
最討厌你们这些个大夫,一天天神叻叨的,老老实实治病救人,咱不玩活不行吗?
还说什么朕这场病是命中注定的?
朕若想做一代圣君,便必须得生这场病?
啥意思,朕若为昏君,便能长生不老,永远健康了吗?
拜託把玄学方面的事情,让那些玄学家去研究,行不行?
见皇帝瞪著他不说话,王君效又问道。
“陛下亲政之后,是不是觉得身轻体健,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耗不完的精气神?”
听到这句话,李崇点点头,终於有点相信,眼前这个叫王君效的老傢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竟然连这个,诊脉也能诊出来吗?
“陛下的病根,尽在於此啊!”
王君效又授了抒白的鬍鬚,道:“陛下在未亲政之前,每日里劳心费神,筹谋大事,茶饭不思,寢食难安,精神高度紧张,这便已经种下了病根而陛下亲政之后,若是修心养性,每日里观观,钓钓鱼,过几年悠哉悠哉,平淡閒適的日子,这场大病也不会发作。
偏偏陛下亲政之后,不知道爱惜身体,每日劳心劳力,要知道陛下年仅十岁,身体还未长成,
哪里经得起这般摧残,故而才有了这场大病。
老臣方才之所以说,陛下若为一代圣君,这场大病便是命中注定的,乃是因为此病名为『圣病”,非大智大勇,大贤大德之圣君不可得也大禹治水而五年不起,商汤灭夏后百岁而崩,周武王伐紂后大病三年而亡,其所患者,皆为此种『圣病。”
王君效这番话,李崇听了暗暗点头,心说这说法似乎有点像,劳累过度之后,抵抗力下降,然后突患疾病,很容易掛掉的样子。
比如指挥作战的那些军事统帅,虽然他们並不亲自上战场,但几场战役下来,很少有身体健康的,往往休息疗养十几年,仍然不见好转。
那朕?
李崇可不想留下什么病根,像某些人一样病快快的,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都不敢见光,不敢见风,隨便吃点东西便要拉肚子。。。。。
若是如此的话,他又何苦来哉!
至於什么『圣病”,非圣君不可得也!
呵呵,纯属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