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一年的时间接受自己喜欢男人,只敢在心里默默想着。
直到骆珩毕业。
直到两月前在上海时隔两年再次见面。
有些事,他其实早就知道了答案,之所以选择说出来,是想亲手给这段往事画上句号。
“这趟我其实不白来。”肖焓笑了下,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至少我知道,我们两个是一样的。”
“我比你幸运多了。”他站起来,身体晃了一下,“我说完了,谢谢你替我包扎,明天我就走了,如果今后还有机会见面,我们还是朋友。”
骆珩跟着站起来:“我送你回去。”
肖焓摇摇头,“今晚的事,我跟梁忱说了,你送我回去,他会误会。”
骆珩皱了皱眉:“你是不是想多了。”
肖焓疑惑:“我想多什么。”
骆珩拧紧了眉,却是不愿意再说了。
肖焓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答案,便拖着醉醺醺的步子走了,说什么都不让骆珩送。
……
……
夜空晴朗,漫天星宿。
月光铺洒在院里,旁边树林传来几声知了叫,很快停下。
院里的石桌上摆满了啤酒,肖焓打开其中一罐递过去:“喝点儿?”
梁忱心里想着他刚才在门口说的那句“失败了”,劝慰的话到了嘴边,看着对方现在的状态,到底什么都没说,接过来就喝了口。
“漂亮。”肖焓赞道,也给自己开了瓶:“来,干杯!”
梁忱跟他碰了一下,肖焓哈哈一笑,喉咙不停吞咽,很快喝完一罐。
“再来!”
梁忱心底隐秘的豪情被激发出来,仰头大口吞咽。
他一向是斯文的,这么豪迈的动作不常做,嘴里包不住的酒液从唇角流下来,流入仰起的白皙的脖颈。
“好!”肖焓一拍手,竖起拇指:“够讲义气!”
桌上的酒消灭了一半,两人喝得尽兴,喝得都有点醉了,但还顾及现在是深夜,说话时低着嗓子。
两人坐得近,肖焓伸手将梁忱揽过来,醉醺醺地说:“梁忱,来这边认识了你,是我觉得非常幸运的事。你呢,你觉得我怎么样?”
梁忱被他带得东摇西晃,酒气蒸腾,脑袋晕乎乎的,但还算明事。
他极为认真地说:“你很好。”
肖焓觉得不太够:“很好算什么形容词?”
梁忱摇了摇头没解释,只抿唇弯着眼笑。
肖焓看着他的笑容,有那么片刻晃了神,这一瞬间,他忽然深刻地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