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并非是两人第一次这样,在学校时,他们的关系全年级公认的好,是最了解彼此的人。肖焓也替骆珩上过药,比这更亲密的行为都有,按理说不该这么应激才对。
可偏偏他今晚藏了心思,注定不寻常。
用过三张湿巾,血渍才擦干净,肖焓掌心那道伤口很长,但不深。骆珩拿棉签沾了碘伏,问:“怎么弄的?”
肖焓又臊起来了:“喝酒的时候……”
“喝高了?”
“没。”肖焓自己都觉得丢脸,“易拉罐划的。”
“厉害。”骆珩评价道。
肖焓:“……”
伤口清洗干净,消完毒,骆珩拆开纱布,照着他的手掌缠上去,边缠边问:“明天走?”
肖焓飘了一阵子的心思在这一刻落下来。
这一刻他酒醒了,想起来很多事。
骆珩动作很快也很轻,避开伤口,垂着眼,表情平淡,远不及今晚他在二楼看到的。
肖焓神情黯然,也就是这个时刻,骆珩抬眼看了他一眼。
剪掉多余的纱布,把垃圾扔到托盘,骆珩摘了手套起身端着这一盘垃圾就要走,被肖焓喊住:“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骆珩并不意外,仿佛等待已久,重新坐下来,神色从容:“嗯,你说。”
肖焓喉结滚了滚,在这一刻完全清醒过来。
他坐直了身体,缠着纱布的手轻轻握了握,疼痛轻微刺痛着神经,他严肃地说:“接下来我问的问题,请你如实回答,好吗?”
骆珩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好。”
肖焓看着他:“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骆珩沉默了一下:“是。”
肖焓吸了口气,又问:“这么多年不谈恋爱是因为他吗?”
骆珩又沉默了一下:“不全是。”
肖焓毫不意外,点点头,几乎是带着答案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个人我认识是吗?”
这次骆珩没怎么犹豫,快速地“嗯”了声。
忽然肖焓悲哀一笑,“那你知道我喜欢你么?”
骆珩复杂地看着他:“知道。”
大概是入学后一个月,骆珩就有点察觉到自己这位室友的心思,不过不能太确定。但要确认这件事并不难,因为他太知道暗恋一个人是什么状态了。
几次想开口将事情说清楚,但肖焓比他想得要敏感,喜欢同性这件事并非每个人都能接受良好,肖焓就是内心挣扎的那一批。
他一面觉得自己恶心,一面又难以控制自己。
研二那年,骆珩跟许惠明全国各地跑,不常在学校,一切仿佛回到正轨,肖焓的生活回到了从前,还谈了个女朋友,虽然没多久就分手了。
后来骆珩回来,感情只增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