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银若有所觉,用气声在他耳边呢喃:“去哪?”
“医院。”
“吵……不去。”岑银呓语抗议,声音黏连在睡意里。
现在她唯一的梦想就是睡到宇宙毁灭。
可靳淮序认定她已经意识模糊,根本不清楚自己状况多危险。
在他不管不顾迈开腿的瞬间,一直纤细的手臂蓦地攀上他的颈间,缓缓延伸,环住了他。
微弱的鼻息在靳淮序颈边喷洒开来,他听见岑银细若蚊吟地说:“不去……困,想睡……你。”
靳淮序:“……”
不等回应,怀里的人便沉沉睡去,呼吸变得轻柔而绵长,一并带走的还有消失在她齿间的“求”字。
……
“靳总,放心。”
家庭医生收起听诊器,看着床上的岑银,语气有些不可思议:“岑小姐的心率已自行恢复到了正常值,现在只是睡得比较沉,暂无大碍。”
岑银平躺在床上,微微隆起的被子下是她单薄的身躯,脸色苍白,呼吸沉沉。
“到底是什么原因?”
靳淮序的目光落在床上,声音却冷冽地掷向一旁的医生。
“这个嘛……”
家庭医生一时语塞,几乎对自己多年的医学经验产生了怀疑。
一个人昏迷七天滴水未进,却依然维持着生命体征。
这科学吗?
更匪夷所思的是,众人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法唤醒的人,居然被靳淮序动动嘴皮子,说两句就将人从深昏迷中叫醒。
这……要他怎么解释?
瞥见男人不悦的脸色,家庭医生敛了心神,字斟句酌:“具体的原因,就目前的医学理论确实难以给出合理解释。但从刚才的反应来看,岑小姐似乎对您有着某种特殊的……依赖。”
“依赖。”
靳淮序坐在床边重复这个词,落在岑银身上的目光晦涩不明。
见暂时无事,家庭医生递来一支药膏:“记得每隔两小时帮她翻一次身,背上的压疮也要按时涂抹,防止感染。”
靳淮序接过,淡淡应了一声。
“好。”
送走医生后,秦姨轻步回到房间。
岑银侧身睡着,脸正好朝她的方向,女孩虚弱的模样像一根细针刺进心里,让她愈发自责。
靳淮序伸手将岑银鬓边散乱的发丝轻轻理到耳后,动作极缓,末了低低吁出一口气。
觉察到门口的动静,他抬眼望去,看见秦姨犹豫的身影停在门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