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银有点懵。
自己这是在哪儿?
眼前是一片望不到头的荒原,她原地转了一圈,除了土,还是土。
空得连只打酱油的蚂蚁都没有。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岑银惊骇回头,瞳孔瞬间放大到了极致,转身拔腿就跑。
出于求生本能,她忍不住回瞥了一眼。
只见脚下的大地就像巨型苏打饼干一样,“咔嚓咔嚓”节节碎裂开来,一道深渊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她扑来!
她再也不敢回头,拼命狂奔。没一会,甚至能清晰感觉到深渊的吸力正在她脚后跟“深情舔舐”。
这变态追求者谁要谁拿走啊!岑银内心咆哮。
不知跑了多久,汗湿的发丝糊了满脸,每次呼吸都带着血腥般的刺痛,被乳酸下了蛊的双腿,成了两个一心只想罢工的叛徒。
这腿,带不动,真的带不动,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跟她控诉叫嚣。
岑银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困累交加过,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的空壳,眼皮也抬不起来。
倏地,她身体一轻,脚下踏空,整个人极速下沉。
而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顽强穿透,轻轻敲打她的耳膜:
“……醒醒……岑银。”
那声音很熟悉,带着一种让她心尖微颤的急切和……担忧?
耳边嗓音持续。
岑银几乎是凭着最后一点本能,从干涩发痛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
“累……好困……”
那点细微的呜咽几乎轻不可闻。
下一秒,坠落感戛然而止。
她好像掉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但抱着她的手臂却猛地一僵,原本急促向前的步伐,瞬间定格。
颠簸停止了。
“岑银,别睡,醒醒。”
靳淮序拧眉看向怀中的人:“能听见我说话吗?”
沉重的眼皮终于掀开一丝缝隙,户外光线刺眼,她模糊的视野晃动着,对上男人低垂下来的紧张眉眼。
他呼吸有些急促,下颌线绷得极紧。
靳淮序?
岑银还没能确定,耳边就传来他与旁人快速交谈的片段。那些话语听不真切,但焦急的语气却清晰可辨。
紧接着,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