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给燕策规制衣裳就轻松多了。
他身条好,平日里只觉得他穿什么衣裳都好看,不会觉得颜色有多单调。今日专门一收拾才发现,橱里他的衣裳几乎全都是黑色或者暗红色,压根没什么好挑选的,随便捡一些料子适宜这个时节的装进去就好。
去库房里收拾时,卫臻瞧见两匹月白色的料子,上手摸着极顺滑,有淡淡的鹤纹,“这个拿出去吧,给燕策做衣裳应当适合。”
收拾中途,卫臻又在一个柜子里瞧见个小箱子,堆在角落里神神秘秘的。不是她的东西,也没有上锁,但又在她的卧房里,卫臻就顺手打开来看,红云霎时间从脖颈漫上脸颊。
这不是那天被弄脏的那条衬裙吗,燕策怎么没丢掉。
卫臻展开衬裙端详几眼,倒是被洗干净了,只是留着这个做什么。
衬裙底下还搁着一只耳坠,一颗珠子。
耳坠卫臻觉得眼熟,给兰怀看过,兰怀也讲这是卫臻的。
珠子她却不认得,就这么一颗光|溜|溜的珠子,什么都没有,实在无法辨识出来。
燕策晚上回来发现这个箱子被大喇喇摆在桌案上,心里“咯噔”一声。
明明不是多大的事,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心虚。
东西都是她的,他只不过是搁在箱子里,也没做什么坏事——
只做|过那么几次。
可能心虚正来源于此。
但他没舍得把珠子和耳坠弄脏过,只是看着。
况且跟她成婚后也没有过了,因为他身边有了更多属于她的痕迹可以看。
思及此处,燕策底气又足了,他跟在卫臻身后,像她的大尾巴。
卫臻想拿什么东西时,甭管她能不能够得着,都会被燕策先一步取下来。
“累不累?”他问道。
卫臻摇摇头,几个侍女一齐收拾,其实不用她出多大的力,多是别人收整出来她看一眼,决定要不要带去劭山。
“别老跟着我呀。”
她穿着条藕粉色百迭裙,走动时裙摆像烟波一样摇晃,声音软甜甜的,语调也比平日里温柔。
燕策看着卫臻几次路过那个箱子,又忐忑起来,她此刻温柔的忽视比对他耍横更让人心虚。
她分明发现了这个箱子,还搁在外面显眼的地方,摆明了是给他看的,为何不来问他。
燕策不想被她知道自己偷偷藏她的物件儿。
被她发现后却又着急她怎么不问他。
这份矛盾着实折磨人。
行至桌案前,卫臻突然停下,“对了——”
燕策看着她探出手,伸向那个箱子,
旁边的布料。
“你的衣裳好像都是黑色和暗红色,这个颜色鲜亮,你穿着肯定也好看的。”
燕策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料子,月白色,鹤纹,是好料子,但他却不喜欢。
因为这种颜色,兄长生前最喜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