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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送上门的理由帝天献祭（第1页）

霍雨浩惨淡一笑。

抬手划出一道空间门户，武魂骨甲真身消除，一块块魂骨连同储物戒指钻入其中。

这是在送走装备呢。

而帝天也是同步打开空间裂缝，将王冬儿等人塞了进去。

他自己则是化。。。

风穿过山谷，带着李子熟透的微酸气息，在苏砚肩头轻轻一撞，又跑向远方。她站在坡上，望着那只歪斜却倔强升空的风筝，忽然觉得颈侧那片金属的凉意不再是负担，而像一枚褪色的勋章??它曾燃烧过、指引过、也误导过。如今熄了，反而更清晰地映出她自己。

归途漫长。她没有走铁路，也没有搭顺路的农车，而是沿着一条几乎被荒草吞没的旧驿道步行。这条路曾是百年前商队往来西南与中原的命脉，如今只剩几块断裂的石阶还固执地嵌在山坡上，仿佛提醒世人：有些连接，哪怕断了，也不等于消失。

第三天傍晚，她在一处废弃的茶亭歇脚。亭柱歪斜，瓦片半塌，墙角堆着不知何年留下的陶壶残片。她靠在一根尚算结实的梁木旁，从背囊里取出水壶，刚拧开盖子，忽听远处传来脚步声??不是一人，是一群。

她迅速熄灭手电，隐入阴影。

来的是六个少年，衣衫各异，背着鼓鼓囊囊的行囊，脸上有长途跋涉的疲惫，眼神却亮得惊人。他们陆续踏入亭中，动作熟练地检查角落、铺设防潮垫、点燃一盏低功率的生物灯。其中一人掏出一台改装过的信号探测器，扫视四周后低声说：“安全，无追踪波段。”

“咱们真能走到吗？”一个扎辫子的女孩轻声问，“地图上这段路是空白。”

“空白才好。”领头的男孩靠着柱子坐下，嘴角扬起，“‘盲轨’只接应愿意迷路的人。”

苏砚静静听着，心跳微微加快。这不是普通的逃亡者，也不是“火种链”的注册成员。他们是自发组织的游学者??近两年悄然兴起的一类人，不依附任何系统，不申请任何认证，只凭口耳相传的情报网络，徒步穿越被遗忘的地理与知识边界，寻找那些未被编码、未被解释的“原生真实”。

她曾在“野性认知样本库”里读到过类似记录：有人为验证古籍中“雷出于山”是否指某种地质放电现象，独自攀爬西南雷暴频发区三年；有聋哑少女用振动传感器记录不同方言的唇齿气流，试图重建语言诞生前的沟通原型……这些行为无法被归类为科研、艺术或反抗，它们只是存在，像野草一样不合时宜地生长。

而现在，这六个孩子正低声讨论如何绕开边境智能巡检无人机的盲区，计划在下个月抵达传说中的“字源谷”??据说那里仍有人用一种近乎象形的文字刻写日常，拒绝拼音化与语义压缩。

“你们为什么去？”苏砚终于开口，声音平静。

少年们猛地警觉，纷纷起身。那男孩迅速挡在同伴前，目光锐利：“你是谁？监听者？”

她没动，只是缓缓摘下外套领口的一枚微型徽章??那是早年“火种链”核心成员的身份标识，如今已成禁忌符号。她将它放在石桌上，推过去。

空气凝固了一瞬。

“你……是苏砚？”女孩瞪大眼睛，“那个写了《认知免疫导论》的人？”

“曾经是。”她说，“但现在，我只是个走路的人。”

男孩仍警惕：“那你为什么问我们？难道你也想给我们‘正确路径’？”

苏砚笑了：“我要是知道正确路径，就不会一个人走土路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旋开了紧绷的气氛。他们重新坐下，生物灯的光晕柔和下来。

“其实我们不怕错。”那男孩低声说，“我们怕的是，还没出发就被定义成‘错误’。”

苏砚点头。她太熟悉这种恐惧了。当年她设计“火种链”时，也曾坚信必须用最严密的逻辑对抗系统的谎言，必须以绝对正确的知识武装每一个觉醒者。可后来她发现，正是这种“正确强迫症”，让许多本可以自由探索的灵魂，反而被困在新的教条里??他们不再相信自己的直觉，不敢提出荒谬的问题，生怕一旦偏离“启蒙正统”，就会被同伴视为叛徒。

就像净思会用“和谐”禁锢思想，启蒙者也可能用“真理”制造枷锁。

夜深了，少年们陆续入睡。苏砚坐在亭外，仰望星空。这里的银河比城市里清晰得多，像被打翻的银砂铺满天幕。她想起老渔民教她的辨星法：不靠星座连线，而看哪颗星最先闪、哪片云走得慢、哪阵风突然停。那种知识不属于教材，也不追求普适，它只属于此刻此地这个人。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纸质笔记本，翻开一页，写道：

>真正的学习，始于承认自己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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