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后,等着陛下和太子入座后,众人再坐下。
裴尚身为禁军统领,回京以来颇得圣心,今日也是跟着陛下一起来的。
入座的位置也是极为靠前。
外邦来了四个小国,出席的人数不多,总共也就十人。
使臣的头发上和衣裳上都坠满了小铃铛,走起路来,铃铛晃动,吵得耳朵疼。
好在,他们向陛下行礼问安之后就没有走动。
乔初瑜摸了摸耳垂,暗自松口气。
用过午膳后,陛下、太子、四国使臣还有几位重臣移步主帐,高台之上,人一下少了一半,但却渐渐热闹起来。
乔初瑜今日起的早,不大有精神,陛下一走,她也下了高台,准备回营帐。
快要到营帐之时,角落处走来一个端着托盘的内侍,迎面撞上乔初瑜。
乔初瑜身形不稳的向后倒,下意识护住肚子。
珍珠珊瑚眼疾手快护住,一左一右的扶着乔初瑜站稳。
珍珠魂都快被吓出来了,慌张呵斥:“你这内侍,怎么走路的?”
“若是伤着吓着娘娘,动了胎气,几条命都不够你抵罪的!”
那太监连忙跪下,认错的声音迟疑几瞬才出来:“奴才有罪,请娘娘恕罪。”
“奴才不是有意的,实在是没有看见娘娘。”
说着,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乔初瑜定了定心神,视线朝内侍出来的那个角落望去。
从那里出来,低着头走路,是看不见她。
乔初瑜懒得分辨这内侍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道:“在这里自罚十个巴掌,珍珠,你就在这看着他。”
珍珠扯了扯乔初瑜的袖子,面露愤色。
要她说,十个巴掌还罚轻了,得将此事禀了殿下,好好的打上十大板才解气。
方才若不是她和珊瑚慢了一步,由着娘娘摔了下去,那情况还不知怎样呢。
乔初瑜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珊瑚行至珍珠身边,附耳低语:“外邦使臣都在,娘娘不想闹的太难看。”
听了这话,珍珠才收敛了些。
那内侍抬起头,乔初瑜也转身离去。
走出一段路,想着那有些耳熟又有些奇怪的声音,乔初瑜脚步一顿,偏头问:“珊瑚,你有没有觉得那人的声音在哪听到过?”
很耳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珊瑚回想后摇头。
珊瑚提议:“娘娘若是觉得耳熟,要不回去再好好听一听,或是瞧一瞧那人的容貌?”
乔初瑜犹豫一瞬,随即抬脚:“算了。”
皇宫和东宫的内侍不知几凡,许是她从前听过。
*
主帐中,庆云帝按着眉心,听着四国使臣的哭诉,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头里像是有根铁棒在敲他,又疼又晕。
每年这个时候,都要走这么个过场。
来朝的使臣想减少岁贡,反反复复那么几个理由,听的庆云帝
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半个时辰后,岁贡商议完,庆云帝长舒一口气。
其中两个使臣又出列,话里话外的意思想要降低盐的价格。
外邦各国盐少,国内子民所用的盐,都是从大元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