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觑向内室一眼,低声道:“娘娘,昨日您走后,我们娘娘上了塌,就将我们全赶了回去,连守夜都没留,我和珊瑚姐姐偷偷的在窗角下听,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哭声。”
“莫越有半个时辰,这声音才停了。”
此话一出,凌婉书愈发的愧疚。
若是她再打听的清楚些,就不会闹这么大一个误会。
珊瑚接过话:“我们娘娘只能听进娘娘说的话,还望娘娘能开导开导我们娘娘。”
心中郁结,于身子无益。
凌婉书眉尖一蹙,“你放心,今日我来就是说此事的。”
在这殿内的都是她和阿瑜的心腹,凌婉书索性就说了:“王家小姐要进东宫之事是个误会,本宫已经问过殿下了。”
珍珠珊瑚脸上瞬间扬起笑,双双对视一眼。
珊瑚道:“真是如此,那便是最好了。”
凌婉书勉强在唇边扯出点笑意来,她说错了话,惹的阿瑜伤心伤神。
眼下这般,怎么样都说不上好的。
指腹摩挲着温热的茶壁,凌婉书出了神。
一个时辰后,乔初瑜醒了。
内室传出动静,珍珠珊瑚齐齐进去服侍。
洗漱梳妆后,凌婉书陪着乔初瑜用早膳。
望着一向娇憨的面容上一点血色也无,凌婉书后悔不已。
屏退下人,凌婉书将放在锦盒中的的血燕拿出,放在早膳旁边,温柔中带着强硬:“用完了早膳用完燕窝。”
乔初瑜求饶似的看向她,只见有十足的不容置疑挂在眼中。
乔初瑜神色恹恹的应下。
“昨晚,姐姐去了前院。”
乔初瑜垂下的眸中微不可见的怔了下,看着那碗血燕,瞬间会意,随即笑着道:“姐姐放心,昨晚我大哭一场,想通了许多事,今后殿下是纳侧妃也好,有心上人也好,阿瑜都不会再放在心上了。”
乔初瑜放下勺子,拍拍凌婉书的手心:“本是早早要想通的事,一直拖到现在,让姐姐为阿瑜担心了。”
见着乔初瑜误解了她的意思,凌婉书急忙解释:“殿下心中是有你的,王家女要做侧妃的事是个误会,那个玉佩也是误会,并非是王家女送的,宫中传的谣言殿下已经着钱公公去查了,很快就能揪出那传这些谣言的人。”
话音落下,乔初瑜神色不变。
她这次是彻底想通了。
太子是储君,东宫无嗣,陛下年纪一日一日的渐大,二皇子过几年也到了成婚的年纪,皇后娘娘和陛下早晚会按耐不住给太子施压。
这次没了会有下次。
侧妃、良娣、良媛,各个位分都会有人。
只是时间问题。
与其日后日日痛苦,不如早早歇了这份心思。
这样想着,那太子有没有心上人,王家小姐入不入东宫,和她无甚干系了。
真真是在这张熟悉的面容上找不到一丝的变化,凌婉书心下一紧。
听见乔初瑜将心中所想慢慢道出时,凌婉书口中的话噎了又噎。
这样周全的考虑,就是她也说不出劝和的话。
一过就是半刻钟,乔初瑜将早膳用了、血燕喝了,凌婉书才有了抉择。
她蓦然正色:“阿瑜,姐姐和你讲两个故事。”
凌婉书在她面前从没有这么严肃过。
乔初瑜不由的也收了笑。
凌婉书这才察觉到自己过于严肃了,嘴角露出些许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