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抽着在疼。
没人知道他心中的苦楚。
江叙白眼神空洞,站起身来,抬腿快速走上楼梯。
虞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抿了抿唇说:“林阿姨,我的话好像也不太管用。”
“没事,这臭小子是无法无天了。”
说完这句话,林漫就一直冷着脸,久久没有说话。
午饭期间,江叙白一直待在楼上没有下来,林漫也不让人去喊他。虞岁感觉头顶有一片浓厚的乌云,随时可能落下狂风骤雨。
沉默地吃完午饭,虞岁上了楼。
刚推开房间的门,就发现江叙白坐在她的床上,深邃幽静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
虞岁不自觉咽了咽喉咙,房门都不敢关,就这样敞开。
她没有走过去。
就站在房门处看着他。
对峙良久,江叙白才哑着声音开口:“你搬出去怎么都没带什么东西?”
他曾经给她买的衣服配饰化妆品等等东西,她几乎都没带。他都不知道,她搬出去的时候究竟带了些什么。
“这里也还是我的家啊,我偶尔回来的时候还要住在这,东西都带走的话还要带回来,带来带去多麻烦呀。”虞岁平静解释。
江叙白垂下眼睫,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良久后,表情柔和起来,下定决心似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过来:“岁岁,哥哥有话和你说。”
虞岁抬眸看他,疑惑问:“什么?”
“其实,我喜……”
话未说完,他的视线落到她白皙的脖颈,衬衫衣领原本该遮盖住那一片暧昧旖旎的红痕,但第一颗纽扣松松散散地半开半扣着,那红痕的边缘顽劣而不讲道理地露出马脚在外面。
那鲜艳的红色印记像刀子一样刺着他的眼睛,又刺向他的心脏,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将他淹没。
他想起上次见到这样的印记之时,她和他说那是咬的。
他当时竟然没有多想。
明明这是人咬的。
江叙白情绪有些失控,下意识抬起手,想要去解她的纽扣一探究竟。
手还没触碰到,虞岁瞪大眼睛急忙后退:“哥,你做什么?”
江叙白这才意识到自己情绪上头了,抬起的手垂落身侧,指尖不受控地掐入掌心。
他垂着眼,没再多说一句话。
虞岁也不理他,快速离开房间。
扶着楼梯匆匆下楼的时候,正巧撞上林漫上楼,虞岁脚步顿住,说了句:“林阿姨,我走了。”
“好。”林漫往楼上看着,阴沉着脸,突然说了句,“岁岁,明天再回来吃午饭啊。”
虞岁
咽了咽喉咙,想到刚刚江叙白那怪异的举动,借口说:“明天说不定要办理入职,忙的话可能就不回来了。”
林漫转过身,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再忙吃个午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吧。回来吧,明天清玥正式放假了,她还不知道你搬出去了呢,你不给她好好说,她怕是会不高兴呢。”
虞岁顿了顿,这才答应下来。
快速驱车离开江家,回到临水名苑。
回到房间,方才江叙白失常的举动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只是觉得怪异,并没有多想。
过去她对他的言行各种揣测,满腹心事,他随口说的任何一句话他都会仔细解读,放在心上。
她已经厌倦了。
虞岁打开电脑,戴上耳机,搜索着国际会议的视频播放着,拿起黑笔和白纸,做着口译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