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白色粉末啊。”
管道内一片漆黑,潮湿黏腻。
陆然边走边打量,顾不得脏污,贴着冰凉滑腻的管壁竖起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
就在此时,一阵刻意压低的,带着怒气的说话声从巷口方向远远飘来!
“妈的!消息到底准不准?黑狗那小子到底把货扔到哪个下水道了,找了几天了!”一个粗粝的男声不耐烦地抱怨着。
“行了小点声吧!不是说了就在这块吗,有废话的功夫快找找。”
另一个稍显冷静的声音响起,“这玩意儿金贵得很!是新货,和那些原来破玩意完全不一样,找不到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陆然耳朵微动。
有人,好像也是来找那些白色粉末的。
下水道昏暗的光线中,陆然身体紧贴在冰冷湿润的管壁阴影里。
那两个粗壮的身影正骂骂咧咧地蹲在一个巨大、破败的渗水口旁边,浑浊的臭水从上方淅淅沥沥滴落。
“操!总算是找到了!真恶心……”
一个脸上带疤的壮汉先是惊呼一声,还不等他兴奋多久,又立马破口大骂。
“妈的!漏了漏了!快!小心点!边上还有几个死耗子……真浪费啊,不过看着几个小家伙应该死前爽飞了吧。”
随即他的手举着一个皱巴巴、湿了大半的双层纸袋。袋子底部被咬破了一个不规则的破口,一小撮闪烁着光泽的纯白粉末正从破口洒落,在污水中洇开一圈浑浊的白色。
另一个稍矮一些、眼神凶狠的男人急忙伸手去捏袋子破口,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急怒。
“你看见漏了还举着,这点粉末值好几块金镑呢,别浪费了!草!狗日的耗子害的老子损失这么多,别让老子逮到……”
……
陆然循着声音已经摸了过来,双眼眯起。
东西被拿走了可不行啊,他还打算带回去研究一下呢。
来的时候他也在回忆这个东西的相关信息。
毕竟在这个时代也呆了小半年了,依稀记得这个时代现在吗啡,鸦片之类的玩意还不算管制物,属于常见的药物类,甚至不少人都会买来缓解疼痛疲累。
所以他也不确定眼前这个玩意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陆然顿了顿,眼看着两个混混正嘻嘻哈哈的准备离开,后腿那如同绷紧的弓弦,猛地蹬在湿滑的砖墙上!
下一刻,嗖。
陆然小小的身影如同一个圆锥的弹头狠狠凿在了背对着他的刀疤壮汉的肩胛骨下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其脖颈上纹着一条毒蛇纹身。
“啊——!”刀疤猝不及防,剧痛之下发出一声惨嚎,整个人像被重锤击中,踉跄着向前扑倒,手中的纸袋脱手飞出。
袋子在半空中翻滚,里面所剩不多的白色粉末如细雪般纷纷扬扬洒出。
“操!你怎么把东西全撒了!”
旁边那眼神凶狠的男人破口大骂,刚要动手就看见刀疤壮汉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同时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那把半尺长的牛耳尖刀,一脸狰狞。
“你小子拿到货了想黑吃黑?”
说着,不等凶狠男反应过来,就借着昏暗的光线,朝着他狠狠捅了过来。
“妈的你疯了吧,我干嘛了我!我看是你想独……噗呲!”
一声更加沉闷的入肉声响起。
凶狠男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截捅进自己肋下的刀柄,巨大的错愕和剧痛让他连惨叫都噎在喉咙里。
“你……你捅我?”凶狠男眼珠子瞪得几乎要爆裂。
而此刻的刀疤男也愣住了,眼前一瞬间恍惚了一下,几秒前还手持短刀的凶狠男忽然扶着肚子,茫然的望着他。
“我…我操!疤脸!不是我!你刚刚不是拿着刀吗!”刀疤男触电般松开刀柄,想要后退解释,但极度的恐惧和眼前的血腥让他思维彻底混乱了。
剧痛彻底激起了凶狠男的凶性,看着跌跌撞撞后退的好兄弟,忽然大骂。
“我操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