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知他狭隘冲动,可没想到他竟干出此种丧心病狂之事。他要的是段家娘子的命。又岂能轻饶他。”
茉莉听着严厉的话,瞧着国公爷严肃的脸,心都凉了半截。
她打个哆嗦。手里的扇子都控制不住的打颤。
国公爷气归气,姨娘的反应他还是看在眼里。当下起身搂过姨娘,拍了两下姨娘后背,脸色没变,却缓了声音,道:“爷也不想太绝情。就像老夫人说的,小时我与老四关系不错,也就后来我越来越没空陪他玩,而他也长大了不爱玩了,渐渐疏离至今。可我若不公,那祁国上下岂非有样学样,日后陛下还如何管这天下。不过就是十年,很快的。”
见姨娘还在发抖,国公爷索性将人纳进自己怀里。问她:“这样犟儿可有好些?”
“好……多了。”
这日后,国公爷照旧如往常上朝下朝。老夫人使出去不少力,就是四少夫人也回了两趟娘家。
可都没有用。
老夫人还豁下脸去找了老尚书,结果老尚书答应去京兆府说情,国公爷得知后竟然不领情,要求李府尹该怎办就怎办。
当下朝上和百姓们都夸赞国公爷大义灭亲了不起。
明知老夫人在气头上,国公爷这日还是去了老夫人院子。
不知道国公爷怎么说的,总之老夫人没再继续找关系救四爷,只是对国公爷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茉莉已经好几日没见她爷去客堂用晚膳了,都是来主院和她一起吃的。
四少夫人也许久没有露面。唯一一次还是老夫人嘱托她去瞧一眼四爷。
老夫人准备了各种东西让四少夫人带去,还让四少夫人带了话给四爷。
老夫人让四少夫人劝四爷务必在牢里听话,要表现的好,就能提早三年出来。
大祁国的牢狱可不简单,除了死囚是关到死为止。其他犯人都是要干活的,总不能白吃饭。
自打景暄帝登基以来,就将牢狱的规则改了。会给犯人吃饱饭,吃好饭,但犯人必须干活,一天还得干满六个时辰。
有不遵守的,那就多关,要是表现的好,当然也能减刑。
表现的越好,当然减的越多!
但茉莉不懂,老夫人为何确定就一定是三年呢?而不是三天三个月?
茉莉怀疑这事跟国公爷有关。
吴姨娘当场闹着也要去瞧四爷,被老夫人按着打了一顿。结果好巧不巧吴姨娘有了身孕,怀了两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四爷膝下可是一个娃都没有。老夫人当即气昏了过去。
茉莉怕惹了人眼,只去瞧了眼老夫人,又返回。之后再没往前凑。
四少夫人从牢里回来后,又恢复了往日的音容笑貌。比之往常,更多时候陪在老夫人身侧。
茉莉不止躲着老夫人,也躲着四少夫人走。
怕她们误会自己,茉莉还放出话去,她要在院子里给国公爷做鞋袜。买的虽然更精致,但肯定没有自己做的适脚暖和。
茉莉也没忘了去义仓找何从德的事。
所以等国公爷回来,她献上做了半日的成果,纳的一只鹿皮鞋底,等国公爷笑着说了句:“嗯,有劳犟儿了。”
随即,她提出想再去一日义仓的事。理由她也编的很充分。
“奴婢不甘心,怎能去一日就退缩。起码两日。爷说呢?”
国公爷觉得姨娘这是在府里呆了几日又心烦了,想出去放风。于是答应她。
茉莉生怕何从德这日刚好休沐,但她无人可问。总不好胆大包天到问她爷,只好赌一把。
好在,何从德在。
何从德是今年的榜眼,陛下问了该拿中州灾民怎么办,学生中只有何从德回答得最让人满意。
陛下便亲命他为按察佥事,负责此次上京灾民的善后工作。
新官上任三把火。何从德别提多努力。一个月四天的休沐,他愣是一天都不用。
鸡都没叫呢,他已经早起上朝,每次都是第一个签到。老尚书段孟历来都是最早的,眼下变成第
二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