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还没到晌午呢,国公爷自家门没入,直接杀到了她家。
府尹夫人一张脸别提多苦了。
京兆府尹哪知道出了何事,精明惯了的京兆府尹听到国公爷的话,立马猜想肯定是他夫人做了好事,得罪人了呀。
毕竟那么大一个国公爷怎么可能纡尊降贵来给他家赔礼道歉,还是为了一个妾室。最重要的是,京兆府尹了解他那嫡妻。
京兆府尹瞪一眼苦瓜脸的自家夫人,冲严国公道:“国公爷这说的哪儿话,国公爷能登下官的门,是下官的福气。国公爷,咱里头说话。国公爷请,姨娘请!”
京兆府尹竟然给她行礼,茉莉受宠若惊,随在她爷身后气都不敢出。
国公爷没拒绝。
京兆府尹给国公爷奉茶,又示意他夫人。
府尹夫人虽满心委屈,但为了丈夫和儿子的前途,只能低头,给眼前的姨娘沏茶。
茉莉决心不给爷丢脸,假装坦然,接过府尹夫人递来的茶。
京兆府尹笑着道:“国公爷刚说姨娘得罪了下官夫人?下官觉得那一定是国公爷误会了。姨娘落落大方,知书达理,定然相反,是下官的夫人不对在先。下官在此,替夫人向国公爷,向姨娘郑重赔礼道歉。”
京兆府尹说着,一口干了茶水。又眼神警告府尹夫人:“夫人。”
府尹夫人又只能憋屈冲着国公妾室,喝下了杯中茶。
国公爷:“府尹大人虽是个聪明人,夫人也明白事理。但严某还是得把话说清楚。昨日,严某带着姨娘进法华寺避雨,因着寺内提供给香客的便服没了,严某便将自己的让给了姨娘。姨娘又怕严某会受凉,慌乱之下才去男客房找严某。严某当时未着衣服,纯是不得已,而非府尹夫人口中伤风败俗亵渎佛祖行那苟且之事。”
京兆府尹猛地看向嫡妻。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嫡妻向来我行我素,必然和国公爷姨娘起了纷争。但京兆府尹万万没想到,他这嫡妻还用如此歹毒之言辱骂当朝国公爷!
她骂的不是别人,是严国公!
为大祁多次拿下胜
战,得陛下百姓信赖赞许的严国公!
谁不知道这话一耳假?
府尹夫人脸涨成猪肝红。低着头恨不得撞死自己。
只听国公爷又缓缓道:“另外,严某府上如今只有姨娘一人,并未宠妾灭妻。”
府尹大人瞪着嫡妻眼尾青筋暴起。
国公爷又道:“国公府若是迎进一个会扒人皮的主母,那严某必当是要送回娘家的。”
国公爷说这话时,瞧着府尹夫人,目光冷厉,与往日的随和大相径庭
乘上马车,回府,茉莉一颗心啊,是心乱如麻,心如擂鼓。
听到国公爷问:“可还难过?”
茉莉抬眼,刚巧撞进那双一如既往了然,温和,带着浅笑的眼眸。
茉莉说不出话来,只冲她爷摇了摇头
罗府。
罗茗儿将严国公约她踏青,带了妾室的事和她娘说了。
罗夫人简直不敢相信:“国公爷怎么可以这么做?这不是在践踏你的脸面吗?”
罗茗儿:“他带就带了,可他还当着我的面,和他姨娘眉来眼去。娘,国公爷对他那妾室,要比我们打听来的更要宠得多。我就怕,就怕国公爷会为了妾室反悔这门亲事。”
“不可能,严国公不是这种人。”
罗大人本是想在门口多听一会儿的,没想到这对母女议论起国公爷这般猖狂,罗大人实在忍不下去。
罗大人心情很不妙,有些话他不想说,尤其眼前的人是他的妻子嫡女。
但他要是继续纵容下去,难保将来这对母女做出更疯癫的事来。
罗大人拿出一家之主的气势来:“你们母女到底是要怎么样?当初你们偷偷瞒着我,参加老国公夫人的赏花会,直到老国公夫人选中茗儿,你们瞒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告诉我,当时我也答应了。既然事情成了,你们又闹什么?”
罗茗儿最不喜听她爹讲话。索性冷着脸不说话。
罗夫人激动道:“茗儿找个国公爷给你当女婿,你还有不满意了?就偏要依着你,学你的薛姨娘和你两个庶女嫁给穷书生,你就满意了?你瞧瞧这个家还像是个官员府邸吗,你好歹正三品品衔,说出去谁信,一个月家里只能吃四顿肉?”
罗侍郎听了罗夫人的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是本官身正体直,并不与他人同流合污!你嫁与我时,我就和你说清楚了。我家贫,日后恐也给不了你富贵荣华。是你自己乐意的。如今女儿大了,你却起了攀附权贵的心思。你可知严府的老夫人为何独独看中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