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
今黎咬紧牙关,最终,指尖碰到了一小截冰冷异样的硬物。
深吸一口气,她猛地用力。
一根细如牛毛、却泛着金属冷光的针,被她从自己的脑内生生拔了出来。
她喘着气举着这根针。
它乍一看和普通的针没有什么不一样。
门被沈述言踹开,房内的光晃得今黎眯起眼睛。
沈述言踏过地上尚未凝固的血迹,一步步走近。
今黎迅速将那根染血的针藏入掌心,借着转身的姿势掩饰过去。
她强忍着头颅内残余的剧痛和眩晕,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那双眼睛里有关切,有焦躁,却没有诧异和审视。
他并不知道这根针的存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沈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他目光扫过狼藉的浴室和满手是血的今黎,眉头都未曾动一下,只是冷硬地开口
“九区出现大规模反抗活动,需要你立刻前去处理。”
“知道了。”沈述言不满地别过头。
“你昨天就收到了消息,为什么不赶紧去解决。”
“……”
他顿了顿,语气里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沉迷于这种恋爱游戏。”
今黎始终没说话,沈述言跟着沈毅走后,几名医疗院的人想检查她的伤口。
她悄悄地捏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将胳膊抓出几个洞露给她们:“这里。”
沈述言不知道,那就意味着那根针是沈毅放进去的。
被他知道自己拔出来了肯定又会放回去。
如果说拔出那根针后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她似乎,再也闻不到沈述言身上那股独特而缠人的香气了。
医疗院的人为她包扎时,终是没忍住低声八卦:“怎么会和少爷闹得这么厉害?”
“性生活不和谐。”
一瞬间,整个病房鸦雀无声,再没人敢多问一句。
隔了许久,一名年轻的护士才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打圆场:“哦…没事没事,说不定就是七年之痒了哈哈哈,毕竟苯多胺的分泌时长……本来也就那么久。”
苯多胺?
那难道不是Omega体内特有的信息素激素吗?那种能诱使Alpha沉沦、无法自拔爱上他们的物质……
今黎沉默地向工作人员道了谢,随后拉过被子蒙住头,低声说自己累了。
另一边,沈毅并未离开。他注视着面色不虞的沈述言,忽然开口:
“谈恋爱,开心吗?”
“……”
“你若继续这样玩物丧志,我不介意提前为你注射‘解药’。”
“玩物丧志?”沈述言声音骤冷,显然极为不满父亲这样形容今黎。
他正要反驳,沈毅却突然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是一种近乎违和的温和:“不知不觉,你已经比我还要高了,很多事都可以交给你了。”
“我为你铺的这条路,是最顺的,给你准备的,也都是最好的。”
“……什么意思?”沈述言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