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问题这么极端。
她不愿意失去记忆,又从一无所知开始。
她望着天花板上明亮的灯光,沈家守卫森严,逃出去没那么容易。
沈述言鲜血的味道还残留在她唇齿之间,她望着他白皙的后颈,指尖隐隐发烫。
再次抬起手指时,尖锐的指甲已经抵在了沈述言的后颈上,那里没有腺体,已经不是他最脆弱的地方了,但也足够造成伤害。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察觉到了她露出的攻击性,沈述言捏紧她的手腕,两人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半搂着缠绕在一起:“谈恋爱时候不专一,还消失这么多天,现在你的手机是不是我也不能看了。”
“宝贝,谈恋爱不是两个人要天天黏在一起的,一周见一次就行了。”今黎试着和他交谈。
她办公室的同事就这样,都是工作更重要。
“你以前工作时候也不理我啊。”小时候也不见沈述言这么粘人。
“因为把你带在身边我可能没法好好工作了,这是我的解释,你的呢?”沈述言嘴上不饶人。
“没法好好工作是你自己的问题。”
话音未落,两人手上的较劲却未曾停止。
推拉之间,今黎猛地发力,反而将沈述言压倒在身下。
她学着他以往的样子用手紧扣住他的脖颈,指尖深深陷进他的皮肤,冷声道:
“我的身体素质似乎快要超过你了。”她俯身逼近,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你们怎么敢的?竟把这样的力量赋予我。”
“你不知道……”沈述言却忽然低笑,眼尾泛起薄红,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扩张,像是陷入某种偏执的回忆:“每隔一段漫长的时间,我就不得不面对你的消失,你总以为一直是你在等待,可事实上大多数时候,是我在看不见的尽头等你。”
“……”
见今黎一时语塞,他像是得了什么奖励般轻轻笑起来:“遇到问题未必非要‘好好沟通’,毕竟每个人所见的角度本就不同。对我来说,改变别人往往比改变自己容易得多。”他握住今黎抵在他颈间的手,任由她的指甲更深地陷入皮肉:
“就连你的记忆,也是如此。”
他微微仰头,语气近乎诱哄:“你觉得什么样的故事更浪漫?比如十岁那年,在十二区是我救了你,而你对我一见钟情这个剧本,你喜欢吗?”
“不好!”
直到这一刻,今黎才骤然意识到,沈述言确实能够篡改她的记忆。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里淬着冷意,“如果你执意扭曲我的过去,那么连我们此刻拥有的回忆,我都会觉得全是
虚假的。”
她望进他的眼睛,缓缓吐出最后几个字:
“然后,感到恶心。”
……
今黎将话语变为武器,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刀刃,狠狠刺向眼前的人。
她看见沈述言眼中骤然碎裂的光,心中却涌不起丝毫快意。
下一秒,剧烈的头痛猛袭击着她,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铁钉自后脑勺狠狠凿入。
她再也顾不得沈述言,踉跄着冲进房间的洗手间,“砰”地一声甩上门。
外面立刻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沈述言的呼喊。
但她已无暇理会,整个人无力地伏在冰冷的洗漱台上,指甲死死抠着大理石边缘,指节泛白。
那疼痛越来越尖锐,几乎要撕裂她的颅骨。
在几乎失去意识的边缘,一个疯狂的念头骤然闪现。
她颤抖地抬起手,将锋利的指甲狠狠刺向自己后颈上方那片柔软的颅底。
剧痛迎来时,她脑海中一点点浮现出和沈述言的过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就没由来的喜欢着沈述言。
他的一颦一笑总是被迫塞入自己的脑海,不容得她去肖想别人一点。
十几岁时,沈述言不愿公开她,她那时候时候是有难过的,头痛剧烈下咬着牙和沈述言商量着希望第二天就能公开两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