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肉用的是猪里脊,肉质很嫩,很好入口。
李华殊刚端起碗吃了两块,那个大碗里的滑肉已经没有了,全进了纵长染和庄姒的肚子。
“……”
她有些委屈,尤其是纵长染前几天才背后捅她刀子,现在又来蹭饭。
赢嫽知机,立马板起脸对二人说:“从明天开始你们在自己院里吃。”
有这两个大灯泡,她都不好跟李华殊亲亲热热的了。
庄姒装聋当听不见,她每天都要过来给李华殊诊脉,反正赢嫽也不能将她赶出去,想蹭饭还是容易的,大不了她多写几个能强身健体、补血益气的补药方子,总能换到饭。
纵长染就吃瘪了,她除了朱雀台指挥使这个名头,暂时还没有别的本事能让赢嫽另眼相待,朱雀台那些藏起来的成员现在都主动为赢嫽做事了,情报一份份从各处传来。
辨认真假也自有人能胜任,不一定就要纵长染。
她现在唯一的用处估计就是在朝中监察百官,不过最近公卿大夫们也没什么好监察,一个个忙的要死,连内斗都没功夫搞了。
纵长染低头不吭声,她知道是自己之前说李华殊的坏话让赢嫽不满了。
这个暴君很护着李华殊,覆灭的魏氏、公氏都是因为曾经害过李华殊才被清算的。
叛逃的狐氏也算计过李华殊,现在被暴君发通缉令,敢收留狐氏叛臣就是在向晋国宣战。
被辣椒辣到眼睛,她胡乱擦了擦。
饭后赢嫽和李华殊有事要谈,纵长染和庄姒也识趣离开。
纵长染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出了国君府,一个人骑马在逐渐黑下来的街道晃荡。
巡逻的城兵看到她身上朱雀台的服饰和腰牌,也不敢拦。
下了马,纵长染闷闷不乐走进巷子的酒肆。
“店家,来两壶酒。”。
白天掰手腕赢了一头猪,辛绾让人将猪宰了,把肉送到外城去。
那儿有个院子是她租下来收留孤儿和老人的,这些孤儿和老人很可怜,亲人都不在了,他们无所依靠,只能在街上乞讨,还经常被欺负,她路过看见了于心不忍就收留了他们。
她每月的俸禄都不够填补,但凡军营里有彩头的比试她都参加,赢了彩头就立马拿过去给老人小孩改善生活,她自己一点没留。
今天这头猪很难得,她想着回来这么久都没有请李华云吃过一顿饭,她心里过意不去,就留下了两斤肉和一个猪肘子。
见她不留在这吃饭,受了她恩惠的老人小孩都很不安。
有个小姑娘跑过去拽住她的手,也不说话,就是不舍得她走。
辛绾蹲下身摸摸小姑娘的脑袋,“一会肉就好了,你要多吃点才能快快长大。”
“姐姐,你不和我们一起吃吗?”小姑娘仰头问她。
“我还有事,要先回家。”
“那你明天还会来看我们吗?”
辛绾想了想,不忍道:“明天恐怕不行,等下旬我再来看。”
明天有新兵入营,上峰让她带人训练,她没有空来这边。
小姑娘有些失望,却也懂事松开了她的手,站在门边目送她离开。
辛绾提着肉和猪肘子上马,不放心回头看——
门口的灯影下,小姑娘小小的一个人儿,孤孤单单,眼睛里充斥着不安。
她轻叹一声,狠下心掉转马头走了。
在边境立了功,回来后君上给了赏赐,她在内城有一处宅子,面积不大,却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属于自己的住处,她不再是无家可归的人。
现在天晚了,李华云又住在李家,士族聚居的区域不是她一个百主能随便去的。
想着明天再将肉拿到军营去让伙头军给做几个菜,她请李华云吃饭。
最可惜没有酒,军营里也不让喝酒,违者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