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在她脑海里炸开,再一点点的渗透进她的骨髓。
她转着僵硬的脖子,看清了压制住自己的人,很陌生的一张脸,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是她的噩梦,她很熟悉,死了都不会忘。
哐当一声,短刀脱离手掌掉到地上。
发软的双腿支撑不住身体,她也慢慢往下滑。
楚怀君一手环住腰将虚软的她搂到怀里,火热的唇先贴上她冰凉的粉嫩。
霸道的吻攻城掠地,用舌尖顶开纵长染紧闭的牙关,含住发颤的唇,灵巧的舌长驱直入。
口内的蜜汁被搅弄发出黏腻的水声,掠夺着纵长染所剩无几的尊严。
咸苦的泪水蓄在她眼眶,强忍着没有落下。
就当自己是被狗咬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能哭,有什么好哭的。
可是……
楚怀君在蜜汁中尝到了一丝苦涩,凶狠的吻停顿一瞬才慢慢缓下来,改为细润的雨。
任何触碰对纵长染来说都是酷刑。
等刑罚结束,她就如被风霜打残了的小野草,缩在路边无助的颤抖着。
“酗酒、逗妓、烂赌……”楚怀君屈指蹭过她湿润的嘴角,大拇指来回拨弄她的下唇,细数她这段时间的放纵生活,语气平静,但手上的力道却在一点点加重,直到嘴唇传来刺痛,血腥味渗进口腔,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在风雨中飘摇。
楚怀君低头舔过被自己咬伤的唇,“你和谁干这些事,我就剁了谁。”
脚滑跌入护城河淹死的酒鬼、走在路上突然被疯马撞飞的嫖客、被掏空心肺的赌狗……都死的不明不白又干净利落,他们生前都跟纵长染有过接触,带她在酒肆喝得烂醉,领她进乐坊嫖妓,诱她去赌坊输个精光,她乐在其中,日夜沉迷。
纵长染脸色惨白,身体抖得厉害。
她可以无所畏惧的跟赢嫽跳脚,嚷嚷着要取暴君的狗命,可她怕死了楚怀君,在楚怀君面前就是一只没有反抗能力的鹌鹑,缩着肩膀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听话了?”楚怀君淡声问。
纵长染牙齿打架,嘴巴张了几次都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流,弄花了她易容过的脸,乌黑的药水淌在皮肤上,一道道的跟污垢似的,难看极了。
楚怀君眉头一皱,掏出巾帕仔细擦拭,好一会才将药水擦干净。
露出纵长染原本的容貌,肤如凝脂,水嫩嫩的让人很想掐,恐惧未曾从眼底消失,泪意染红了眼尾和鼻头,像鸡蛋白上晕了一层胭脂,白里透红,细腻柔滑。
她掐住纵长染的下巴,指腹留恋着凝脂的细滑,“说你以后听话了。”
纵长染不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还在冲刷这张脸。
“欠收拾。”楚怀君沉着脸,眼底划过危险的暗色。
纵长染的身体又猛地一抖,被困在怀里无助的淌眼泪。
“给赢嫽写诗词的人是谁?原稿在哪里?”楚怀君似乎是不打算再惩罚她。
纵长染刚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因为恐惧而失去的声音又因为恐惧的加重突然回来,却像破锣嗓子似的沙哑无比,还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冒:“我、我不知道。”
她根本不敢跟楚怀君对视,这双眼睛很可怕,平静无波澜,却能杀人。
赢嫽很谨慎,连寝院都不住,只是放在那摆个样子迷惑人,前段时间光是折损在那的刺客就有三个,不知道是谁派来的,血狼卫没留活口,把人都杀了,尸体在国君府门口放了一天一夜,旁边还竖了个牌子写明是刺客,满城的百姓都议论开了。
“工坊呢?”楚怀君又问。
纵长染哆嗦道:“进不去的……”
工坊里三层外三层都是血狼卫,工匠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根本找不到漏洞打探消息。
雍阳城内很多眼睛都盯着那座工坊,可至今为止都没人进得去。
楚怀君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手背慢慢抚过纵长染滑嫩的脸,“你很喜欢李华殊?”
“没有!”
她的矢口否认让楚怀君的眼神变得更加危险,拍拍她的脸,“不听话就要受罚。”
狂风掠过纵长染的心头,她如大海里的一叶扁舟,在巨浪中飘摇。
石壁背面就是桃林,贵女们的欢声笑语和桃花的香甜都飘了进来。
她的腰带被外力一点点拉扯,尊严和心脏一同碎裂,碎片扎还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