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浅浅的鼻音穿透耳膜进入她的听觉中心,在她脑海叫嚣的声音瞬间就分裂成正反派。
反派小恶魔:愣着干什么!上手!扒她衣服!埋小胸胸!
正派小天使:你是直女啊,怎么能干这种事,太不道德了。
反派小恶魔:废什么话,扒!
正派小天使:你确定要弯吗?万一扒了你又后悔怎么办?回头是岸吧。
回头是岸吧,回头是岸吧……
小天使的声音更像是梵音大魔咒,不停在她脑海里盘旋、回音。
指尖停在衣领处,她不敢再下手,硬生生给收了回来。
相贴的唇缓慢分开,原本的粉色都被她吮红了,唇珠还微微有些肿,丰盈欲滴,泛着水润的光泽。
她的唇腔也还残留着她的味道,酥酥麻麻的感觉也未消,抿一下唇,方才的画面就会像走马灯一样重新在她脑海里闪过。
她依旧低垂着眉眼看轮椅上的李华殊,深深的、带着复杂的情绪,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从心底涌上来的失落感是因为什么,她不确定,也很懊悔,有种怅然若失的愣神,她还想再品尝这双唇的味道。
李华殊轻轻睁开眼,没看她,眼底是化不开的失落。
是自己不够主动?那……下次赢嫽再这样亲她,她要怎么回应才算是主动?
她不想赢嫽放开自己,刚才她感受到了,赢嫽的指尖触碰到了,只是一下。
不反感,又为什么不要她?
她很想问,是嫌她不干净吗?可她解释了暴君从未碰过她。
没碰过……
可也看过了,她身上的伤疤就是铁证。
“你是不是嫌我?”她鼓足勇气抬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赢嫽还在纠结自己还直不直,冷不丁她说话,愣了半天。
“啊?”
“你没要我。”李华殊勇气有限,很快又低下头,抠着手指头不知所措。
上次是因为小奴突然醒了她才推开赢嫽,这次都没人进来打扰,赢嫽就停了。
赢嫽才反应过来‘要’这个字是指什么,她脑子里的反派小恶魔就从小人儿迅速膨胀成超大号巨人,张牙舞爪,恨铁不成钢跳起来骂她不中用,送到嘴边了还不知道吃!废物!叉出去!快叉出去——
一巴掌将小恶魔拍飞,她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拇指擦过刚被她亲到微肿的唇珠,还轻轻摁了摁,指纹的细微粗糙将唇磨得更红了。
“这么傻乎乎的宝宝,很容易被坏人盯上的。”
她眼里的温柔如同潺潺流动的泉水,将形同赤裸的李华殊包裹住,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微叹间都是无奈和心疼。
傻姑娘啊,这么容易放下戒备,还要把自己全交出去,很危险的啊,尤其是在这个吃人的乱世,万一她也是个面善心黑的坏种呢。
李华殊委屈的哼一声,失落到眼圈都红了,挪开自己的唇不让她碰。
都不肯要她,又为什么碰她。
“耍小脾气了?”赢嫽低笑,“宝宝真是又傻又可爱,叫姐姐。”
李华殊瞪眼,羞耻到脚趾头抠地,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
“不愿意?”赢嫽笑的更厉害,双肩都在抖,“可我就是比你大啊。”
而且大了好多岁,叫姐姐是应该的。
称君上或者直接喊全名都显生疏,在外人面前可以称君上,生气时可以喊全名,但只有两个人时,要叫她姐姐。
双颊重新泛起胭脂色,李华殊用蚊子哼一样的低音叫了姐姐。
不是她自愿的!都是嘴巴的错!
这声姐姐叫得赢嫽心都化了,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大口,“宝宝真乖!”
李华殊头顶冒烟,躲在她怀里不肯抬头,被她哄了好一阵脸上的热意才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