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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值岁仙君（第1页）

阴棠华，吕三娘，花颜姿等妙吉祥天女，正在闲谈，忽然凭空丢下七头狐女，众女都惊了一下，阴棠华瞧了一眼，说道：“资质都还算不俗，只是一身狐骚，修炼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的道法，他丢过来作甚？难道让我们调教歌舞？。。。

夜深了，青崖山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唯有那口古井依旧泛着微光。水波不兴，却似有呼吸，每一次涟漪荡开，都像在回应世间某处悄然发生的好事。井边石阶上坐着个老妇人，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字迹歪斜：“我骗过丈夫说孩子是他的，可他临死前握着我的手说，‘我知道，但我愿意当爹’。”她喃喃念着，眼泪无声滑落，滴入井中，激起一圈金纹。

那一瞬，地底深处的第九块玉髓轻轻震颤，晶石中的那滴泪缓缓转动，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唤醒。八道光芒自山腹四散而出，沿着地脉奔涌，最终汇聚于井心。整座青崖山开始低鸣，不是雷声，也不是地震，而是一种近乎叹息的共鸣，像是大地终于听见了千万人的私语。

与此同时，西漠废墟的守剑人正盘膝而坐，面前沙地上刻满密密麻麻的名字??这些年他亲手救下的孤儿、流浪者、逃兵、罪人……每一个名字都曾是他用剑挡下的一次杀戮，一次放逐，一次遗忘。如今这些名字已不再只是刻痕，而是化作一道道细若游丝的光脉，从沙地延伸向远方，连接起一座座小镇、村落、驿站。

“你们活着，”他低声说，“就是我对这世间的交代。”

话音未落，铁剑忽然离地三寸，悬空轻颤，剑身寒光流转，竟映出万千景象：北方雪原上有牧童为冻僵的旅人解下围巾；南方渔村中少女跪在滩涂上为溺水的老妪做人工呼吸；中原城郭里书生冒雨背起瘫痪乞丐送至医馆门口……每一幕都短暂如电，却又清晰无比。

守剑人闭目良久，再睁眼时眼中已有泪光。“原来不是我在护他们，”他苦笑，“是他们，在撑着我不倒。”

而在北冥冰原第三渊，最后一片桃瓣终于落地，不偏不倚，落在那尊残破木像的掌心。刹那间，庙宇剧烈震动，蛛网崩裂，香炉无火自燃，灰烬升腾成雾，凝成一人形轮廓??正是陈三七的模样，但面容模糊，似由无数张脸叠加而成：农夫、樵夫、驿卒、狱卒、将军、孩童、贵妃、盲女……

“我是谁？”那影子开口，声音重叠如潮，“我是所有记得‘怕，但我来了’的人。”

话毕，身影消散，木像轰然倒塌，化为尘土。可就在原地，一株小桃树破土而出，枝干纤细却笔直向上，第九朵花悄然绽放，花瓣洁白如初，花心殷红似血。风过处，香气弥漫万里，连极南之地的毒瘴都被净化一寸。

东海海底，石碑再次浮现，新增文字缓缓成型：

>“有人问我，何谓‘俗仙’？

>我答：凡人在关键时刻，选择不做恶，便是善；

>明知无果，仍肯伸手，便是勇；

>被伤之后，还能相信，便是道。

>不求长生，不恋权位，只愿多留一点暖意在这世上??

>此即修行，此即成仙。”

老渔夫的孙子站在船头，手中那只由丝线缠成的微型灯笼忽明忽暗。他抬头望天，只见北斗第七星旁的新星愈发璀璨，竟与灯笼光芒遥相呼应。他忽然明白：祖父从未真正离去，那些年教他撒网、补舟、救人的话语，早已化作某种更恒久的存在，藏在每一次潮汐涨落之间，藏在每一声渔歌响起之时。

“爹，娘，爷爷……”他跪下，对着大海哽咽，“我懂了。你们要我做的，从来不是成为英雄，而是做个‘不肯闭眼’的人。”

千里之外的皇宫旧址祠堂内，盲女每日准时前来抚琴。今日她指尖微颤，弹出一段从未谱写的旋律，清越如露，沉重如岩。琴音所至，梁柱间光影流转，贵妃虚影再现，手中多了一卷竹简，上书《守山谣》全文，末尾添了一句：

>“我不曾照亮天下，只愿点燃一人之心火。”

盲女似有所感，停下琴弦，轻声道：“娘娘，你说人心冷了万物皆冬夏，可若人人都肯点一盏灯呢？”

虚影微笑，伸手轻点她眉心。刹那间，盲女眼前并非光明，而是一幅幅画面涌入脑海：井边孩童放灯、学堂诵读、荒庙留纸、战场放下武器、病床前紧握的手……她哭了，泪水滚落琴面，发出一声清响，宛如钟鸣。

同一时刻，青崖山顶的桃树忽然抖动，九朵花同时飘落，随风飞向九个方向。一片落入西域商队篝火中，火焰顿时转为碧绿，照亮沙漠夜行者的归途；一片坠入江南书院窗棂，学子猛然惊醒，提笔写下“仁者无敌”四字，掷笔大笑；一片掠过边关哨塔，士兵望着它怔住，随即摘下弓箭，埋入雪中。

最远的一片，穿越云层，抵达近地轨道的空间站外壁。宇航员正准备入睡，忽见舷窗外桃花贴附，花瓣透明如琉璃，隐约可见其内浮现金色符文??那是人类语言无法描述的文字，却让他瞬间理解其中含义：

>“你看见的黑暗，不过是光正在积蓄。”

他怔立良久，终将日志本翻至最后一页，提笔补写：

>“我们总以为文明需要征服星辰，

>可或许，真正的使命是守护脚下这颗会流泪、会开花、会做梦的星球。

>它不需要神明俯视，只需要凡人仰望星空时，

>依然愿意相信美好值得坚持。”

合上日志，他脱下太空服手套，掌心朝上，对着地球缓缓举起??一个没有军礼、没有仪式的动作，却比任何敬意更深沉。

而在青崖山下的学堂后院，那棵由梦中桃核长成的小树已高过屋檐，树干上的刻痕日益清晰：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没放弃。”**

孩子们每日围着它讲故事。有个小女孩说：“我妈妈说，她小时候饿得偷过邻居家的红薯，后来每天偷偷帮人家挑水三年。”另一个男孩说：“我爸打仗回来总做噩梦，但他现在每天去孤儿院陪孩子说话。”还有的孩子讲起祖辈如何在饥荒年互换粮食、灾民如何共饮一壶清水……

每当有人说完，树冠便轻轻摇曳，落下一片花瓣，飘向未知远方。人们渐渐发现，凡是听过这些故事的地方，总会发生细微变化：邻里争吵少了，老人有人搀扶，迷路的孩子总能遇到好心人带回家。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师拄杖而来，仰头看着桃树，老泪纵横：“当年首辅大人悔悟自毁，留下‘悔’字融入地脉，我以为那是终结。如今才知，那不过是种子落地的第一声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