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真的,很像,偷情。末尾的二字,从余幼嘉的脑海出现的一瞬,便如蚊虫一般萦绕耳畔,无法驱散。尤其是尤其是在感受到朱焽缓缓放平手背,有对她‘听之任之’,甚至反过来还宽慰她的趋势之后。这种素未察觉过的禁忌之感,更如附骨之疽一样缠上了她。旁人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呢?吟诗?作赋?还是早早富庶一方,功成名就?但不管是如何,都不会似她一般,得在确保身旁两人都没发现彼此的情况下,私下安抚另外一个人更刺激吧?要是被发现要是被发现的话余幼嘉这么个素来顶天立地,说一不二的人,此刻只觉得后背冷汗涔涔。这场困住人的春雨仍然没有停歇的迹象。不过,余幼嘉这回也不准备再继续躲雨了。她定了定神,突然坚定道:“我要去做生意。”寄奴:“?”朱焽:“啊?”怎,怎么又如此突兀?话说今日,先生与她,好似都是这样说话没头没尾的呢?余幼嘉收回案几下的两只手,以十分莫名其妙的姿态,在两道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鼓了鼓掌。寄奴:“?”朱焽:“???”余幼嘉才不管二人会怎么想,她只接着鼓掌的功夫,略微放松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手指,再一次道:“我想清楚了,我还是想做生意我喜欢做生意。”“我本就是趁崇安大乱强取官印,哪怕如今朝廷不问责,往后若有人能一扫当今颓靡取得天下,想必也无法容纳女子当官。”“我还是得早些将生意做起来”余幼嘉甩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言语,撑着左右两边都没反应过来,猛然站起身来往外冲去:“所以我先走一步你们两人慢慢喝茶吃糕点不用管我——”寄奴:“!”朱焽:“??!”朱焽颇为诧异,不过他不是会质疑的人,只也跟着站起身,连忙道:“外头的雨还是很大,我去取把雨伞相送”余幼嘉正是头皮发麻的时候,哪里肯再回头,随意挥了挥手,旋即一头扎进滔天的雨势之中。朱焽目瞪口呆,着急忙慌便要去取伞跟上,却听身后稳如泰山一般的谢先生‘怒’斥道:“亏你还说怕污余县令清誉,长街送伞,难道还不够惹眼?”朱焽脚步一顿,握着伞的手微微颤抖。清癯青年面上一派气定神闲,甚至还用那只微微泛着红痕的玉手捻起杯子,品了一口茶:“个人有个人的造化你坐下罢。”朱焽仍有些踌躇,但被阻挠的这几息功夫,春雨早将外面那道脚步声掩去。他到底还是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到原本的位置。清癯青年一时得逞,便没注意到对面的朱焽在坐下之后,以手覆手,将将掩住了刚刚被余幼嘉按住的手背。两人各自有各自的心事。朱焽笨拙的思索着先生说的造化到底是什么,她这回又要淋多少冷雨可他不知道,有人知道。余幼嘉不过刚刚出门几步,便有一道显然已在此地等候许久的熟悉身影自屋檐跳下,执伞拦住了她的去路。余幼嘉下意识往腰后摸了一瞬,才发现来者一张天生有亲和力的娃娃脸,赫然正是许久不见的小九。自她上次戳穿寄奴身份,这群侍卫们拿武器挟持她开始他们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小九的模样似乎没怎么变,甚至也一样恭敬,将油纸伞的伞檐掩在余幼嘉的头顶后,方才轻声道:“表小姐,风雨颇大,我来为您执伞。”这份恭敬是真的。余幼嘉毫不疑虑。只是余幼嘉也知道,这份恭敬的前提,是寄奴的态度。若是寄奴有朝一日希望她死,那小九也会毫不犹豫的动手。但这些,余幼嘉不可能挑破,她只是放缓脚步,随着小九慢慢同行。这场春雨来势汹汹,恍若穹顶被谁戳破了一个口子似的。平日里半炷香便能走上两三个来回的街巷,今日被无限拉长,走了一半还有一半,半之又半,无穷尽也。余幼嘉正为自己逃脱一场修罗局而欣喜,耐着难得的好脾性迈步,浑然不知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东西,一点都不输屋中。那是在两人迈出百步之后,小九突然出声说的话。他就那么突兀的,直接开口道:“表小姐,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受的。”余幼嘉猛地抬起头,小九却只低垂着头,又重复了一遍:“主子嘴上说着能给你做小,但他绝不可能让你三心二意。”,!“他一个人就能占两个人份额的爱,不,只要是你的,别说是两个人,就算是百人,千人,他也是想独占的。”只一瞬,余幼嘉从这些莫名的话,联系到小九从屋顶跳下来的举动,便反应了过来:“你看到了什么?”想必只有这样,小九才会“都看到了。”小九整个人颓丧无比,像是恨不得挖掉自己的眼睛:“案几下,您一边摸一个人的手。”余幼嘉暗骂一声果然老一辈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是有道理的事,可喉间一转,却到底是解释道:“你既看到了,便也知道刚刚是形势所迫,我若刚刚不阻拦朱焽,只怕他就要惹你主子生气”余幼嘉定了定神:“我是无奈之举,而且我也很快就起身出来了。”此话一出,余幼嘉便暗自唾骂自己一声多舌她朝小九解释什么?越解释越多,岂不是显得自己越是心虚?小九仍低着头,也不知道是有没有听进去。良久,他才开口道:“坏女人都这么说。”余幼嘉眉间一跳,愣是压住了喉间那抹气:“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那你告诉你主子罢,你说我:()酿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