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慢慢从西装内袋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小林啊,”烟雾中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你今年才三十多吧,这么年轻的开发区书记,少见。听说市委组织部正在考察你,准备进市委班子。。。”
林川的指关节在桌下不自觉地收紧。
“我王建国在省里二十多年,从副处长到省长,带出来的干部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王建国弹了弹烟灰,“只要你不计较,我保你五年内进部委。”
林川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凄凉:
“用我妻子的尊严换仕途,王省长,您太看得起我了。”
王建国的眼神骤然变冷。他掐灭烟头,声音里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林川,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就凭你那点证据,能动的了我儿子,公安局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那咱们就试试。”林川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砸在厚地毯上,留下无形的裂痕。
林川身体微微前倾,眼中是毫不退让的决绝。
王建国盯着林川看了几秒,那目光像在评估一件顽固不化的工具。
忽然,王建国嘴角向下一撇,扯出一个毫无温度、近乎残忍的冷笑。
“试试?”
王建国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林书记,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但锋芒太露,容易伤着自己,也容易…伤着身边的人。”
王建国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不知道你对清平市女子监狱。。。。。。熟不熟悉?”
林川的心脏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骤然停止了跳动。
林川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女子监狱,王建国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地方?
那是他仕途真正起步的跳板,也是他内心深处一个极其隐秘的角落。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
王建国将林川那一闪而过的惊愕尽收眼底,笑意更深了,也更冷了。
“看来是熟悉的。”他慢条斯理地说,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你林川,是怎么从一个女子监狱小科员,短短几年就火箭一样蹿升,调到市里,又进了开发区,当上这炙手可热的书记的。。。。。。你自己。。。。。。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林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发现嗓子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王建国锐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皮囊,直视着他灵魂里那个不敢见光的秘密。
“更巧的是,”王建国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清,带着致命的蛊惑与威胁,
“你前脚刚借着东风从那个鬼地方调走,后脚,你那大姨子……哦,就是白露,她那个原本判得不轻的经济案子,怎么就那么‘恰到好处’地符合了减刑或者假释的条件,提前释放了呢?。。。。。。。”
王建国顿了顿,欣赏着林川骤然变得苍白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