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
白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随即又被剧烈的咳嗽打断。
她喘着粗气,眼神怨毒地盯着林川,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恨意:
“林川,你去找你的苏媚啊,你不是最喜欢她吗。。。你来找我干什么。。。你来看我笑话吗!”
“苏媚”这个名字像一把冰锥,狠狠刺进林川的心脏,也让他瞬间愣住。
林川没想到在白雪遭受如此重创后,她脱口而出的竟然是这个心结。
“你滚,滚出去,我不要看见你,看见你就恶心。。。”
白雪的声音因为激动和虚弱而颤抖,但其中的决绝和恨意却无比清晰。
她奋力挣扎,试图摆脱约束带,手腕被勒得通红,
“你来这里干什么,看我被别的男人糟蹋吗,你满意了?滚——”
白雪的情绪完全失控,歇斯底里的尖叫和挣扎让监护仪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
值班医生和护士闻声立刻冲了进来。
“病人情绪太激动了,不能让她这样。。。”
医生迅速查看白雪的状况,对林川和白露严厉地说,
“这样下去对她心脏和恢复非常不利,必须让她平静下来。”
白露当机立断,猛地站起身,挡在病床和林川之间,用力推了林川一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走,林川,你先出去,马上。”
林川看着白雪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听着她口中不断重复的“滚”和“苏媚”,那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他心上。
林川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发现任何话语在此刻都苍白无力,只会火上浇油。
“快走啊。。。”
白露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神焦急又愤怒,
“你想害死她吗?”
医生也再次催促:
“家属请配合,病人需要安静。”
林川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白雪,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
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白雪嘶哑的哭喊和白露压抑的安抚声。
医院的走廊灯光惨白,长椅上,
林川像一尊雕塑般僵坐着。
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从病房门缝中渗出,像一把钝刀,一次次剐蹭着林川的神经。
林川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指关节上细小的伤口已经结痂,但那种挥拳时的钝痛感却挥之不去。
“林书记,您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值班护士第三次走过来劝说,“白小姐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有医生护士在。。。”
林川摇摇头,声音沙哑:
“不用,我就在这。”
护士叹了口气,递给他一杯温水:
“那您至少喝点水。从昨晚到现在,您什么都没吃。”
林川机械地接过纸杯,水面上倒映着他憔悴的面容——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一片青黑的胡茬,哪还有书记的威严。
水杯在他手中微微颤抖,水面荡起细小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