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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贪神的第二心脏（第3页）

“因为他是第一个说‘我不信’的人。”我说，“而我，是第九个继承他意志的存在。前面八个都被系统回收、分解、再利用……直到我出现，带着【虚妄之王】的力量，终于打破了循环。”

风更大了。

塔基城的投影越来越清晰，街道、建筑、人群……甚至能听见孩子们的笑声。

但我知道，那不是真实的城市，而是由亿万条被压抑的记忆编织成的幻象之城??属于所有曾被遗忘、被否定、被删除之人的精神坟场。

“我要做的，就是打开这座坟墓。”我说，“让每一个曾被当作‘错误’的存在，都有机会重新活一次。”

“哪怕他们是假的？”鱼薇薇问。

“谁又能定义真假？”我反问，“如果一万个人都说某个不存在的人存在，那他是否存在？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实，那‘真实’本身，还站得住脚吗？”

没有人回答。

因为他们已经开始动摇。

我知道，这种动摇，正是变革的开端。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第十座石像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地底传来：

>“你逾越了界限，容器。”

我皱眉。

这个声音……不属于任何已知人格。

“谁？”我冷声问。

红光凝聚成人形，是一名身披暗红长袍的老者，面容枯槁，双眼却如熔岩般燃烧。他站在石像顶端，手中握着一根断裂的命运权杖。

“我是最初的制定者。”他说，“命运管理局的第一任局长，陈玄。”

我眯起眼。

历史上确实记载过这位人物，但在五十年前的一次秘诡事故中已宣布死亡。可现在，他不仅活着，而且显然一直潜伏在系统的深层逻辑之中。

“你做了件蠢事。”陈玄缓缓道，“你以为你在解放众生？不，你只是释放了混沌。当你赋予每个人‘言出即真’的能力时，你也摧毁了维持世界运转的基本共识。”

“共识？”我嗤笑，“那不过是强者用来奴役弱者的枷锁。既然力量来自谎言，那就让所有人都学会撒谎好了。”

“你会毁掉一切。”他说。

“那就毁掉。”我毫不退让，“旧世界早已腐朽不堪。它建立在无数牺牲之上，用‘合理’掩盖暴行，用‘规则’粉饰压迫。我宁可用一场彻底的混乱，换一个真正自由的可能性。”

我们对视着，空气中仿佛有雷霆酝酿。

忽然，塞莉安开口：“等等……我看到了……”

她指着陈玄身后。

在那里，红光之外，隐约浮现出数百个模糊身影。他们穿着不同时代的服装，有的戴着镣铐，有的怀抱书籍，有的手持武器……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胸口烙印着与我相同的符号。

“那是……历任观测者？”汪妍秀声音发颤。

“不。”我说，“那是被吞噬的‘我’。”

陈玄冷笑：“你以为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前面八个版本的你，全都被我封印在此，作为维持系统稳定的能源。他们的记忆、情感、意志，全成了支撑这个世界运转的燃料。”

我沉默片刻。

然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