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嘲讽他,“成婚?你已经夺走了我的一切,何必走这个过场。”
“别骗自己了,你睁眼看看谁在乎?”
“谢尧,我不恨你了,我可怜你!”
或许是这话刺激到他了,他让人把宋宜带走,自己抽剑亲手杀了他的父亲。
鲜血溅了他满脸,回去就又把宋宜关了起来,再不提成婚的事。
宋宜对他全是恨,而他也不再试图感化她。当时看到这里,就知道这文注定要BE了。
追到结局就想看看到底还能怎么虐,到底是男主先死还是女主先死,一个死了之后另一个会有什么反应。
后面果然在他亲征回来时,宋宜跳了城楼,到了全书的高潮,回家被骂的这个情节显得微不足道。
玉梨想起来,看到这结局甚至还想,男主怎么不抹脖子随女主去呢?
玉梨揉脸,当初看文的自己怎么这么变态。
玉梨猜想他的不正常或许跟他的家庭有关,他爹对他怀着如此恶毒的憎恨,他的年少时光一定很惨。
想起那说书先生说他几乎杀尽谢家满门,玉梨更加笃定这一点。
玉梨将留在喜云屋中的静羽叫来,带进卧室,关好门窗。
走到她面前,低声道:“公子的脾性素来异于常人,我猜想和他的家境有关,眼下他不在,也没有别的人,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家中是不是不受宠,常被人欺负,但他父母又不护着他?”
静羽眼底闪过异色,连连摇头,“我不知道。”
玉梨察觉她很慌张,且有些害怕。
鼓励她,“别怕。现在就我们两个,你告诉我,我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静羽忽然跪下了,“奴婢不知道。”
玉梨吓一跳,蹲下把她扶起来,叹了口气不敢再问。
转了转念头,又问,“那他的父亲母亲可还康健?”
静羽惊惧未平,眼眸闪了闪,挣扎了半晌道:“公子的父亲,数日前,病逝了。”
玉梨惊了一瞬,维持寻常问:“真是病死的吗?”
静羽愣了愣,点头,“是病故的。”
昏暗陋巷。
暗影幢幢。
一间小屋子里亮着昏黄的光。
屋中狭小至极,摆了一床一桌一椅一个立柜,几乎就难以转身。
此时房中站了两个高大的人,更显得屋子小得令人直不起腰,喘不过气。
叶未青跪在地上,汗水浸透了他的额头,从下巴处滴落在地。
站着的是谢尧和松鹤。
松鹤的头垂得前所未有地低,谢尧手中拿着一沓纸张,纸张是京中时兴的,对这落魄画师来说贵极了的素雪笺。
纸张极白,极薄,但却不透墨,比之绢帛相差无几。
松鹤来时并不知晓谢尧还派了别的暗卫来搜查,刚制服了进门的叶未青,就想把人带走处理,点了灯处理痕迹时,在桌案上看见了这一沓用绢帛精心包裹的画纸,只看了面上两张,当即将所有人支了出去。
他本想把这屋子烧了,不想接到了留人一命的令,正为难如何处置时,主子亲自来了。
松鹤此时心里沉重,事情恐怕要不可预料了。
画纸上的画可说精美诗意。若是不认识画上人的话。
谢尧一张张缓慢翻着,一张张细细看着。
面上三张是男装的她,接着是数张女装的她。他确信玉梨从未在此人面前着过女装露面。
他翻下去,从略显粗劣的笔触,到精致细腻的线条,工笔进步神速,画中人也越来越生动,虽不及她七分美丽,但将她的神韵描画得九分相似。
画中的玉梨从头至尾没有正眼,总是看着别处,或手中鲜艳的花朵,或一旁只有背影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