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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第 159 章（第2页）

表但在他怀里轻笑，眼角泪光闪动。

她知道，她赢了。

不是靠手段，不是靠心机，而是靠一种他无法抗拒的真实??她从不曾试图成为另一个方出会听，她只是做自己，肆意张扬，无所畏惧。

而正是这份无所畏惧，让他甘愿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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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方出会听病逝于府中西厢。

据说是旧疾复发，药石无效，临终前焚香沐浴，穿戴整齐，静静躺在床上，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去。

唯一异样的是，她右手紧握一方锦帕，至死未曾松开。待婢女小心翼翼掰开手指，才发现帕中藏着一枚小巧玉佩??正是当年胤?赠予她的定情信物。

婢女欲取下交还王府，却被新任管家李氏拦下：“留着吧，随她一起葬了。活着时没能暖热的东西，死了也别让它再扰人清净。”

消息传到正院，表但正在绣一幅梅花图。听罢，她停针片刻，轻叹一声：“终究是痴人。”

她并未去吊唁。不是无情，而是明白??有些执念，外人劝不得，唯有时间能解。

倒是胤?亲自去了灵堂，跪拜上香，默然良久。

回来时天已入夜，他径直走向表但所居小院。推门而入，见她正倚窗读书，烛光映照侧脸，恬静温柔。

“你去了？”她抬头问。

“嗯。”他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她最后说了一句话。”

“什么？”

“她说：‘若有来生，宁为草木，不入侯门。’”

表但怔住，良久才道：“她终于明白了。”

胤?搂紧她肩头：“所以这辈子，我要你活得肆意些，不必学任何人。”

她靠在他怀里，轻声道：“可我already很肆意了啊。”

他笑：“还不够。明日我带你出城踏青，想去哪儿都行。”

“可你是阿哥，怎能随意离府？”

“为了你，破一次例又如何？”

她仰头看他，眼中星光点点：“那……我要去山顶看日出。”

“好。”

“还要吃城外老张家的驴肉火烧。”

“好。”

“还得骑马，我要自己骑，不要你抱着。”

“……好。”

她咯咯笑起来，像只终于飞出笼子的小鸟。

胤?望着她，心中一片柔软。

他知道，这个女人永远不会像方出会听那样端庄守礼，也不会永远这般娇憨天真。或许将来某一天，她也会变得世故、疲惫，甚至失望。

但他愿意用余生去守护此刻的光亮。

因为他终于懂得??真正的胜利，不是夺得位置，而是赢得真心。

而他，已经赢了。

窗外月色如水，洒落满室清辉。

远处传来更鼓声，三更天了。

新的一天，正悄然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