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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 沆瀣一气（第3页）

“可这是唯一的生路。”颜欢反手握住她的手，微笑，“你还记得我说要写的那首歌吗？《致未来的你》。我还没写完副歌部分……所以，我不能现在就消失。”

他站起身，走向黑袍人。

就在两人即将触碰的刹那，一声清脆的啼哭响起。

曦悬浮在半空中，周身金光暴涨，小手一挥，整个记忆走廊开始崩解。展柜碎裂，物品化作光尘，黑袍人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主动激活了全知态！”左江琴惊呼，“她在读取所有时间线上的自己！”

只见曦的眼中浮现出无数画面：

??她在十岁时破解时间方程，拯救父亲；

??她在十五岁自愿走入黑洞，终结循环；

??她在二十岁写下最后一行代码，关闭修改器……

然后，她开口了，声音不再是婴儿的咿呀，而是融合了千万种语调的合音：

“我不是钥匙，也不是容器。”

“我是选择本身。”

“爸爸，妈妈，请相信我这一次??让我试试用自己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话音落下，她小小的身体化作一道金光，直冲天际。

城市上空，云层裂开，露出一片旋转的星河。那枚原本嵌入天空裂缝的金色齿轮，竟开始逆向转动。时间倒流的迹象出现了：落叶重新飞回枝头，破碎的玻璃复原，钟楼的指针逆跳……

但这一次，没有人感到混乱。

因为他们看见，在星空深处，曦的身影静静漂浮，双手合拢于胸前，仿佛在祈祷，又似在指挥一场宏大的交响乐。

“她在重构规则。”柏乐天热泪盈眶，“她不是在逃避命运，而是在重新定义它！”

三日后，世界恢复正常。

北极星归位，流浪猫的金瞳褪成普通黄褐色，咖啡馆里的蒸汽再次笔直升腾。唯一的变化是，每当午夜十二点整，全城的钟表都会停摆一分钟，随后齐齐奏响一段陌生旋律??那是《致未来的你》的完整版副歌，由无数种乐器交织而成，温柔而坚定。

颜欢和柏忆坐在阳台上，怀里抱着熟睡的曦。

她依旧会偶尔呢喃“齿轮”、“滴答”，可更多时候，她只是咯咯笑着，伸手抓月亮。

“你觉得……她还记得做过的事吗？”柏忆轻声问。

“也许记不清了。”颜欢吻了吻女儿的额头，“但感觉不会骗人。你看她笑得多安心。”

远处，左江琴收起最后一台监测设备，望向星空低语：“第18次循环终止。本次结局：开放性存活。”

而在宇宙尽头，那只白猫再度睁开眼，嘴角竟扬起一丝笑意：

“有意思……终于有人打破了死局。”

风起了，吹散了最后一缕时间余波。

摇篮里的曦翻了个身，梦呓般呢喃：

“爸爸，下次换我来找你。”

??终章?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