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脚踩下油门,低语:“工藤新一,你要是敢死在这种地方,兰会恨我一辈子。”
可当她赶到遗迹入口时,大门早已关闭,外壁浮现出复杂的符文阵列,那是由无数人记忆编织而成的终极防护网??只有自愿者才能进入,也只有将死之人能从中走出。
“新一!”她拍打着石门,“你听得到吗?兰今天去了墓园!她对着空碑说话,像个傻瓜一样等你回应!你以为这种事能靠一场梦弥补吗?”
无人应答。
唯有风穿过缝隙,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旋律??《奇异恩典》的变奏,夹杂着孩童的笑声,旋转木马叮咚作响,还有兰哼唱的老歌片段。
贝尔摩德靠着门滑坐在地,终于点燃了那支一直没舍得抽的香烟。
“你真是个混蛋啊……”她吐出一口烟雾,“明明最怕别人为你难过,却偏偏做了最多让人流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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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联合国“共感观察区”召开首次公开发布会。
千夏站在讲台上,身后投影显示着一张世界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分布着数万个光点??那是已确认的共感活跃区域。
“我们曾以为记忆是个体的私有物。”她说,“但现在我们知道,它更像是一条河。有人死去,记忆不会消失,只会汇入更大的流域。只要还有人愿意承接,它就能继续流淌。”
记者提问环节,一名俄媒记者举手:“你们是否承认,工藤新一是这一切的核心触发源?有证据显示,几乎所有觉醒者的初始梦境中都出现了他的形象。”
千夏点头:“是的。他是第一个完成‘记忆反哺’的人??用自己的意识作为桥梁,将分散的情感重新连接。但他不是神,也不是救世主。他只是一个……不愿放手的人。”
这时,现场灯光忽明忽暗。
所有人抬头,只见天花板投射出一片星空般的光影。紧接着,一段影像自动播放:
樱花纷飞的热带乐园。
工藤新一穿着高中时代的校服,站在旋转木马旁,身旁是穿着粉裙的毛利兰。他们并肩走着,说着什么,偶尔相视一笑。镜头拉远,他们走过博士家门前的台阶,穿过少年侦探团常去的公园,甚至走进了阿笠宅厨房,看着小兰酱打翻咖喱锅尖叫逃跑。
画面最后定格在两人牵手走向夕阳的背影。
字幕浮现:
**“这是我欠她的日子。不多不少,正好三千六百五十天。”**
全场寂静。
不知是谁先开始鼓掌,接着掌声如潮水般蔓延开来。有人哭了,有人笑了,更多人掏出手机,给远方的亲人发去一条简单的消息:
“我记得你。”
就在这一刻,地球背景辐射中的钟声频率突然增强,持续整整七分钟,随后归于平静。
NASA事后报告称:“该信号不具备物理来源,无法追踪,但经分析,其波形结构与人类‘幸福感’脑电波高度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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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月。
春天再次降临米花町。
高木警官抱着文件路过小学门口,忽然被一群孩子围住。
“叔叔!你知道柯南哥哥吗?”一个小男孩兴奋地问。
“柯南?”高木愣住,“你是说……工藤?”
“对对对!”孩子们七嘴八舌,“他每天晚上都来我们梦里玩!带我们破案、吃甜品、坐云霄飞车!他还说,以后要建一座‘记忆游乐园’,让大家随时都能见到想见的人!”
高木怔在原地,眼眶发热。
佐藤美和子走过来,轻轻挽住他手臂:“你也梦见他了,对吧?”
他点点头:“昨晚……我梦见自己中枪倒下,是你接住了我。可那时候你明明不在现场……但梦里的你,说的是新一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别丢下我,高木。’”
佐藤笑了:“也许,是我们都在被他们守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