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发觉醒者新增:8,613人】**
>**【记忆共享事件日均发生次数:12,045次】**
>**【普罗米修斯之火残余代码清除进度:99。8%】**
“只剩下最后一点残留程序还在潜伏。”她皱眉,“虽然步美解除了主引信,但原始系统仍保留着自我防御机制的碎片。它们像病毒一样隐藏在高频使用者的脑波中,一旦触发条件满足,可能会引发局部神经崩溃。”
“也就是说……还有人在危险中?”贝尔摩德掐灭烟。
“是。”千夏闭眼感应片刻,“我能感觉到……有人正在过度使用记忆共享能力,透支自己去唤醒他人。”
她猛地睁开眼:“是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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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地底,青铜门已关闭,水晶柱归于沉寂。
但柯南??不,现在应该叫工藤新一??仍时常回到这里。
每当夜晚降临,他便会独自走入遗迹深处,盘膝坐下,闭目凝神。眉心微光闪烁,一道道记忆流如星河般从他体内溢出,顺着地下脉络蔓延至全球共感网络。
他在做梦。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别人。
每一个他想唤醒的人,都会在他的梦中出现。他会带他们走过热带乐园的旋转木马,走过博士家门前的台阶,走过少年侦探团常去的公园秋千。他会让他们听见兰的声音,看见灰原哀藏在实验室里的糖果罐,感受阿笠博士煮咖喱时的烟火气。
每一次共享,他的身体就虚弱一分。
他知道久川绫说得对:越真实,对方越清晰,而他自己,就越接近消散。
但他不在乎。
“如果遗忘的成本是让所爱之人孤独终老,”他曾对着空荡的大厅低语,“那我宁愿用生命换一次重逢。”
此刻,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渗出冷汗。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响起嗡鸣,像是千万根针刺入大脑。
但他仍在坚持。
因为他刚刚感知到一个信号??来自西伯利亚冻土带的一处次级节点附近,有个孩子正在做噩梦。
梦的内容是:世界陷入黑暗,所有人都忘记了名字,连母亲的脸都变得陌生。孩子蜷缩在角落哭泣,直到听见一声钟响,然后有个戴眼镜的小男孩走过来,蹲下身说:“没关系,我来帮你记住。”
那是他十年前许下的承诺。
也是他如今活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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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莫斯科郊外的一所孤儿院。
院长发现七岁的伊万?彼得洛夫一夜之间变了个人。原本自闭沉默的孩子,清晨醒来后竟主动拥抱了照顾他的阿姨,并用流利的日语说了句:“谢谢您每天给我多加一块面包。”
语言学家赶来测试,震惊地发现伊万不仅能说出完整句子,还准确描述了一段从未经历过的记忆:京都的樱花、热带乐园的旋转木马、一个叫“步美”的女孩送他的贴纸。
“这些信息不可能凭空产生。”专家记录道,“更像是……被人放进他梦里的。”
而在伊万的床头,人们发现一张潦草画作:一群孩子手拉着手站在钟楼下,中间站着一个戴眼镜的男孩,正朝画外挥手。
下方歪歪扭扭写着一行俄文:
**“他说,我们永远不会真正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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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米花町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