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悄悄打点了万府负责采买的管事问到的,的确如此。而且,曾氏之前似乎并未与万府联系,倒像是,临时起意。”
纪云瑟撑着脑袋想了想,
“这么说,他们,应该没有完全准备好咯?”
掌柜的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小小姐是说……”
纪云瑟想起了姨母说的话:
“抢生意,不是光动动嘴皮子就行的!”
她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就知道,曾氏在对方答应之前并不会有太大的把握,毕竟万府与苏氏从前往来颇多,亲厚些,虽不知他们使了什么手段抢到了手,但可以肯定,他们只有在万府真正与苏氏毁约后,才会开始准备进料子。
对,他们现在应该没有足够的料子!
纪云瑟立刻吩咐掌柜的:
“你立刻派人去,把江州所有的绸缎庄里,上好的,喜庆颜色的织锦缎子都买回来!”
万府寿宴就在下个月,曾氏根本来不及从外地进料子,只能从江州城收购一些,她要赌一把,让曾氏最后还得来找他们苏氏绸缎庄!
掌柜的明白了她的意思,觉得此计虽有些风险,但也可行,总比吃哑巴亏好。毕竟他们苏氏做了这么久的绸缎生意,第一次被人把到嘴的肉夺了去。
江州的绸缎庄并不算太多,几路人分别行事,终于赶在曾氏的伙计出万府之前,将这件事办妥。
纪云瑟看着库房里又多出来一人高的料子,心里也有些打鼓,这毕竟是姨母不在,她擅自做的第一个主,若是这些料子都砸在了她手里,可如何是好?
她本就想向姨母展示自己能独当一面的才能,让姨母放心地将一些事交与她去做,千万别事与愿违。
掌柜的看出了她的担忧,道:
“小小姐不必担心,我已经让人盯着曾氏的一举一动了。”
“料子在咱们手上,一则,咱们可以慢慢卖,再则,保存妥当,等到入秋也无妨。”
“江州毕竟偏远些,不是所有的人都盲目追求时兴花色,特别是这些喜庆色的,只要家里办喜事就会用到,不管何时,都有人买。”
纪云瑟也不急着回别苑了,留守在铺子里等消息,一面喝茶,吃着糕点,一面听小厮们带回来的消息:
“禀小小姐,曾氏的人已至各家绸缎庄采买。”
“曾氏采买之人两手空空回去了。”
“曾氏派人去各处库房查看。”
“曾氏布庄的掌柜的匆忙寻当家少夫人去了。”
掌柜的又对了一回账,面上神色舒缓了许多,向纪云瑟问道:
“小小姐,咱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纪云瑟饮了一口茶,露出惬意的笑:
“咱们的铺子提前打烊,就说要盘点两日,后日再开业。”
她不会给机会让曾氏派散客来自家铺子里买绸缎。
如今看来,她走的这一步棋是对的,但也只完成了一半。做为商人,她真正的目的不是跟死对头置一时之气,她得赚钱!
曾氏只要稍一打听就知道东西在谁手里,他们若想如期备齐料子,唯有回头求苏氏。届时,她当然要卖给他们!不仅要挽回损失,还要借机抬高价格,好好赚一笔!
纪云瑟笑盈盈地将杯盏中的茶饮尽,吩咐掌柜的这两日先闭门不出,只等后日,曾氏的人上门来找他!
离开绸缎庄,纪云瑟心情大好,崇陶问道:
“姑娘是直接回漪澜苑么?”
“先去姨母那儿吧,今日之事,还是派人传个信给她稳妥些。”
纪云瑟双手撑在一旁的案几上,闻着油纸包着的炙鸭传来的阵阵香气,托着腮道:
“我记得姨母那儿存了几坛好酒,咱们顺道去取一坛回去喝吧!”
崇陶自是巴不得,效猗倒是劝道:
“姑娘,饮酒伤身,您上次刚取了一坛喝完,又喝?”